“明白。”“明白。”…“明白。”
四道整齊的聲音應(yīng)聲落下。
幾個人還想拉著楚年年說些什么，但都被顧川淡淡的冷眼制止住了。
“去洗個澡。”
顧川拉過楚年年的手，目光落在他臟兮兮的臉上遲遲不移開，眸色很深。
楚年年并不知道自己臉上有多臟，還以為顧川被自己的臉驚艷住了，故意向顧川拋了個勾人的眼神，“哥哥陪我。”
“嗯。”顧川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拉著人徑直走上樓。
圍觀了全場的四個人：“…”
…
這次住的屋子裏放的是老式浴缸。
顧川一邊幫楚年年放著水，一邊用電替他加熱。
楚年年則是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一臉郁悶。
搞半天顧川老看他是因為他臉上全是泥巴啊！
用媚眼拋給了狗看來形容自己也不為過。
由于心情郁結(jié)楚年年一直沒有說話，顧川不說話也是常態(tài)，導(dǎo)致整間浴室已經(jīng)安靜了很久很久。
“好了，來洗。”
顧川探了探水溫，站直身子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被楚年年勾住了手指。
“在裏面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楚年年又開始說瞎話不打草稿了，可是他的演技向來很好，至少騙個顧川是綽綽有余的。
想到楚年年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顧川心裏有說不出的自責(zé)，他背對著浴缸抱起手臂，“嗯”了一聲。
楚年年看了一眼顧川的后背，就開始脫衣服踩進(jìn)了浴缸裏。
水流聲伴著氤氳的水汽彌漫在整間浴室裏，顧川克制住身體略微奇怪的感覺，開口問道：“難受嗎？”
楚年年啪啪玩水的手一頓，楞道：“什么？”
“被他們誤會，隔絕在外，會難受嗎？”顧川背對著他說。
楚年年其實并沒有多難受，因為他很少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除非對方做了什么事讓自己不舒服了，那他就會找個機(jī)會加倍惡心回去。
要說在乎，他只在乎顧川對他的看法。
但他怎么可能跟顧川實話實說呢？
于是他聲音一低，“習(xí)慣了，哥哥不也會誤會我嗎。”
“對不起。”顧川語氣短促地說了一句，又補(bǔ)充道：“之前對你有些誤會。”
“嗯，我不怪哥哥。”楚年年手指滑動著水流，“畢竟我之前還想要過哥哥的命不是嗎。”
顧川的背影停頓了數(shù)秒，后他聽見顧川說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計較那件事。”
懸著的心因為這句話慢慢落到了實處，楚年年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后又想起了什么，緩緩落了回去。
“那我之前的問題呢，你能回答我嗎？”楚年年停住手，抬眼望向顧川的背影，“在你心裏，我算什么。”
即使看不見顧川的表情，楚年年也能看出他此刻的僵硬和抗拒。
“哥哥你知道嗎，如果我今天死了，那我到死也不會知道你的答案。”
楚年年的聲音裏摻雜著令顧川心口發(fā)酸的委屈。
“年年，”顧川的聲音宛若年代久遠(yuǎn)的酒醇，楚年年在其中聽出了顧川的讓步，他說，“你是我唯一一個可以擁抱的人。”
“今天我還發(fā)現(xiàn)，楚年年，我現(xiàn)在很難失去你。”
你的出現(xiàn)，讓我知道在這個末世不只有我一個人。
顧川無聲地說著最后一句話。
可以擁抱的人。
楚年年心中默念，所以顧川是什么意思呢？只是可以擁抱嗎，那他父母呢，那姐姐呢，他不可以擁抱姐姐嗎？
“我聽不懂。”楚年年突然從浴缸裏站了起來。
他隨手披了件衣服，踩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顧川。
“但我知道我想要成為什么，我早就已經(jīng)說過了，我想要你的人。”
在快要貼在顧川后背時，楚年年停了下來，對著他的耳根低聲道：“哥哥，我喜歡你，是戀人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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