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僥幸救回來,只怕也是不干凈了,既如此,這等臟東西,死了反倒更好,免得臟了她褚家門楣。
她甚至還暗暗期盼著哥哥能晚點再出來。
可天不遂人愿,沒一會兒,她便聽到了陣馬蹄聲。
哥哥得陛下信重,是為數不多準許直接策馬入宮的朝臣,這個時間從裏頭出來的人,根本不用再做他想。
果不其然,馬蹄聲靠近的同時便響起了哥哥的問詢聲。
“這么晚了,你們在這裏做什么?”
褚瑤咬了咬唇,雖有不甘,卻也只能撩開車簾。
可她說完就后悔了。
她發誓,她從未見過哥哥的臉上出現過這樣的神情。
就好像虞秋秋出事,在他眼裏是絕不可接受的事情一般。
她毫不懷疑,此番若是找到的是虞秋秋的尸體,哥哥會讓那些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地給虞秋秋陪葬。
褚瑤只覺渾身冰涼。
她好像低估了虞秋秋在哥哥心中的地位。
可是……為什么?
哥哥明明也沒有多喜歡虞秋秋,她憑什么不可或缺!
——————
褚晏深夜帶著廷尉司的人馬殺進了宣平侯府。
聽著外頭的打斗聲,周崇柯合衣從床上撐坐起,意外……卻又不意外。
“真是擾人清夢!”他低聲咒罵了句,拎著扇子去開了門。
周崇柯倚在門邊,一副懶散模樣,大晚上的,涼風習習、陰風陣陣,也沒耽誤他搖扇子。
“沒想到,我們剛正不阿的褚廷尉,如今也學會假公濟私了,我倒是不知,這廷尉司的人何時成了你的府兵?”
周崇柯言帶戲謔,褚晏卻是三兩步直接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領。
“虞秋秋在哪?”褚晏逼問。
周崇柯頭往后仰了仰,“你的女人丟了,你來問我?反正不在我府上。”
他費了老大勁才將自己的領子從褚晏手裏解救了出來。
真是的,下手沒輕沒重,差點把他勒死!
誰知,還沒等他把領口撫平,這廝竟是又兩手拽回了原處。
周崇柯:“……”
你丫的!
周崇柯想罵人,但還有氣,嘲諷要緊:“你急了,你居然急了?人都已經丟了,你急給誰看?”
周崇柯用折扇一下下杵著褚晏的胸膛:“人在做事情的時候得考慮后果,你惹了三殿下不快,殿下如今也不過是撒撒氣而已。”
“我問你,她在哪?”褚晏目眥欲裂。
周崇柯卻又笑了,瞧這滿目血紅的樣子,人抓錯了,卻又好像沒完全抓錯,虞秋秋在他那竟還有點地位,看來這傳言也真是不可盡信。
好在,現在察覺也不晚。
如此的插刀良機,他怎么能夠放過呢?
“前段時間,虞秋秋曾私下裏找過我。”周崇柯的語氣聽來很是玩味:“她好像對自己的夫君很是不滿,竟將我的玩笑話當了真,還跑來試探我。”
周崇柯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褚晏寒涼的視線橫掃而過。
周崇柯拍了拍他的肩膀,假惺惺地寬慰道:“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還是知道的,你我雖算不上是朋友,但好歹也相識了這么多年,我還不至于扒這窩邊草。”
“就是——”
周崇柯看褚晏的眼神目帶憐憫,什么意思,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誰料,褚晏卻還是那句話:“她人到底在哪?”
周崇柯:“……”
搞什么,他說這么多,這廝一點都不生氣的?還一門心思著要找人呢!
不是,他到底聽懂他在說什么了沒有?
這天底下難不成還真有不介意自己妻子紅杏出墻的丈夫?
周崇柯看褚晏的眼神瞬間就覆雜了起來。
幾年不見,這廝竟是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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