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開出些許距離，盛夜燁松了手，時之瑤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盛夜燁只穿了一件襯衫，能感覺到她的用力，卻沒有任何反應，還在笑。
“怎么跟貓似的，沒力氣。”
時之瑤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她不是咬他，是在消耗自己。
她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
好一會兒見她沒動靜，盛夜燁聽著她沉穩的呼吸，眉頭終究松卻些許，輕輕一笑，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她的容顏依稀沒變。
他心中的郁結消散不少，不論她愛不愛自己，只有他才有結束的權利，他都要她留在他身邊。
渾渾噩噩的，時之瑤又做了過去的夢，一會兒是之言。
他控訴她拋棄他，害死他，一會兒是盛夫人，說她的死也是間接因為她。
再后來是楚昭，他的面色依舊平靜，說出話的卻那樣剖心挖肝，‘若不是你我怎會提前暴露，死在邊境。
可是很快那張臉就變成了盛夜燁。
她驚呼一聲驟然睜開眼，臉上余驚未泯。
周圍的氣息讓她很不安，她要開燈，需要光亮。
“你怎么了？”
身側傳來低低的聲音，更讓她恐懼。
她想下床，身子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她覺得難受……
無法紓解的那種難受，鋪天蓋地的絕望，她跪在地上以額頭觸地，手緊緊抓撓著胸口，依舊改變不了。
她痛苦的低泣。.
盛夜燁打開燈，瞧見那瘦弱的身影蜷縮在一處嚇了一跳，他撲過去，跪在她面前。
“之瑤，你怎么了？”
這聲音讓她更加難受，腦海中還有另一道理智的聲音。
他是你的仇人，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殺了他，殺了他！
她嘶啞著聲音尖聲道，“你滾開！”
盛夜燁卻不管不顧的將人抱住，她的身體在顫抖，目光破碎又黑暗，和某個場景交疊在一起。
時之瑤被他碰只覺得厭惡，她狠狠將人撥開，沒有多大力氣。
但盛夜燁卻怔住了。
即便她在發病，依然是刻在骨子里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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