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兩人在房裏看了一下午的電影。從壓抑的同志電影看到愛情輕喜劇再轉(zhuǎn)科幻大片。看到最后我眼睛都花了,關(guān)掉電視拉許盛陽下樓,隨便炒了兩個菜對付晚飯。
“晚上干什么?”許盛陽洗好碗從廚房裏出來。
我思索一番,“去泡我們院子裏的那個溫泉吧。”
“好?!?
我們屋子后院的那處溫泉,池子不大,大概只能容下四個人,但就我和許盛陽而言已是綽綽有余。
四周都是樹,天亮著時看起來陰森森的,天黑了看起來反而倒沒那么可怕。
這裏是郊區(qū),晚上不像城裏各種霓虹燈照映天空。黑色的幕布暗得深沈,冰輪皎皎,也算得上景色雅致。
古人云:飽暖思淫欲。
我舒服地趴在水池邊,本來還有點(diǎn)情懷泛濫,在那裏搜腸刮肚地想關(guān)于月亮的詩詞。許盛陽不安分地靠過來,身體一貼緊,就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我也不扭捏,把那本來就不多的詩情畫意扔到了一邊,迅速投入狀態(tài),享受成人的夜晚。
在溫泉裏做了一次,回到房裏做了一次,在浴室的時候又做了一次。
又爽又累。
最后實(shí)在沒辦法,直截了當(dāng)?shù)匕言S盛陽趕出了浴室,自己慢慢清洗。
要是讓他接著幫忙,干脆把我的腰拆了好了。
洗完后上床躺著,換許盛陽去洗。眼皮其實(shí)已經(jīng)睜不開,但心裏就是有執(zhí)念,一定要等許盛陽回來再睡。
他洗得很快,回來后躺下習(xí)慣性地?fù)ё∥?。熟悉的熱度重新覆上肌膚,就像是找到了安全感,我很快進(jìn)入睡眠。
一覺醒來又是日上竿頭,許盛陽不在身邊。
我收拾好了下樓,聞到陣陣食物的香氣。
——眼前一大桌豐盛的飯菜。
許盛陽穿著圍裙正在廚房裏倒騰得如火如荼。案臺上貼著好幾張打印紙,想必是他準(zhǔn)備的菜譜,上面還用筆圈圈點(diǎn)點(diǎn)。角落裏的垃圾桶早就被過多的垃圾埋起來,各種菜葉子蔬菜外皮雞蛋殼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趁他專註翻炒,躡手躡腳走開不讓他發(fā)現(xiàn)。輕手輕腳得上樓,然后重新開關(guān)了一次臥室房門,站在樓梯口大喊:“許盛陽?”
果然,樓下傳來重重地關(guān)門聲。
我忍不住笑出來,心裏暖暖的。
再走下樓,敲廚房的門,“許盛陽你在做飯嗎?”
裏面?zhèn)鱽硪宦暽驉灥亍班拧薄?
我故作夸張道:“外面這么一桌都是你做的?我剛才嘗了一下味道非常好,你該不是打包回來的吧。”
常年說話沒調(diào)子的許總,此刻語氣聽起來相當(dāng)?shù)靡?,“自己隨便做的?!?
“還要炒多久?我等你一起吃?!?
“馬上?!?
我坐到桌旁,拿起放在一邊的筷子,每個盤子都夾了一點(diǎn)嘗味道。很好,該咸的咸,該甜的甜,沒有奇特的味道。菜也沒炒焦炒糊,堪稱完美。掀起電飯煲蓋子盛出兩碗飯,米飯煮的不硬不軟,完全不是我想象中半生不熟的夾生飯。許少爺這次下廚,整體效果十分出眾,感動得想要流淚,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幸福感。
許盛陽解下圍裙,端著最后一盤菜從廚房裏走出來。他關(guān)門速度太快,要不是我之前偷偷見識過廚房的慘狀,就剛才那一個瞬間是什么也看不見的。
最后一個菜是連我都不會輕易嘗試的麻辣香鍋,這種做飯麻煩的硬菜我都是去外面吃人家做好的。
我還在遲疑地思索究竟要不要下筷子,許盛陽卻已經(jīng)一筷子夾了一塊藕片扔我碗裏。拿出勇氣,我稍稍咬了一口,決定要是實(shí)在難以下咽就偷偷吐出來。
“好吃!”
我又迅速夾了一只蝦——居然入味了!
“真的是你自己做的?”一個上午而已,廚藝提升的這么快,怎么可能?
“嗯,對著菜譜做的?!鳖D了頓,他還補(bǔ)充道:“其實(shí)做菜也很簡單?!?
這下?lián)Q做我郁悶。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長江后浪推前浪。唯一一個可以壓制許盛陽的長處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他超越,這到底是該夸獎他天才還是煩他太天才?
吃完飯出門遛食,穿著浴袍還是有些冷,許盛陽把我的手抓著放在他口袋裏。
一路走過,都沒看見什么人。這個點(diǎn)大家應(yīng)該都在餐廳吃飯,要么就是提前看見許盛陽,然后溜之大吉。
我挑了一個松緩疲勞藥池泡著,挑剔的許大少嫌味道難聞不樂意下水。沒辦法,只好在地圖上給他找了一個養(yǎng)生的溫泉,讓他先過去泡著,我在這裏泡夠十五分鐘就過去找他。
許盛陽離開后,偌大的場地中只有我一個人。不用說話,我干脆把眼睛閉起來,感受水?;孟胫切┧幜従忂M(jìn)入肌理,緩解疲勞。不知道這一池藥湯是真的有效,還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竟真的覺得酸痛的腰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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