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擔(dān)憂的小臉，婧璇伸出手撫了撫，“瞳瞳，有什么話你先說吧。”
不安地擰著衣角，瞳瞳最后抬起頭問：“媽媽，你是要和爸爸和好嗎？”
“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因為，爸爸這幾天一直很高興，奶奶在家罵他的時候他都是笑著說，你要回家了，他也一直在對我說。而且，你生病了，宇叔叔也沒來，你們是不是不好了？”
稚嫩的聲音戳到了婧璇的心底，看著女兒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瞳瞳，那你希望爸爸媽媽和好嗎？”婧璇知道自己有多緊張瞳瞳的回答，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眼裏寫滿了期待。
“媽媽，要我說實話嗎？”
“嗯，當(dāng)然。”
“我也不知道。”瞳瞳老實地說。
“為什么？”這倒讓婧璇意外。
“因為我看到爸爸以前是怎么對你的，怎么對阿姨的，而我也看到宇叔叔是怎么對你的，所以我很矛盾，一家人在一起當(dāng)然是最好了，可是，我想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對嗎，媽媽？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爸爸他。。。。。。跟我理想中的爸爸差很遠(yuǎn)。”瞳瞳的一番話讓婧璇更意外了，女兒長大了，比自己看得清楚明白。
“瞳瞳，媽媽只想說，媽媽想要過自己的生活，而且是有你的生活，至于你爸爸，確實，再也回不去了，所以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媽媽只希望不會波及到你，如果有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也請你原諒媽媽，你可以嗎？”勇敢地說完，婧璇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這是一勞永逸的方法，唯一的希望就是瞳瞳能理解，或者原諒她。
瞳瞳伸出手握住媽媽的手，“媽媽，我們老師教了一句話，人生會很漫長，所以要珍惜擁有的快樂！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我也希望媽媽擁有自己的快樂。”
“謝謝你，瞳瞳，媽媽真的謝謝你。”母女倆相擁在一起，潸然淚下。
程啟國一進(jìn)門看到這幕，“娘倆說什么呢，還哭上了。”
“哦，沒什么。”婧璇抹了抹眼淚，“買來啦，拿出來吧，我們都餓了。”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算是吃了頓晚餐，程啟國當(dāng)然是最高興，他高談闊論著他的理想、計劃，看著他興致那么高，婧璇竟不合適宜地想起那個離去的人，她現(xiàn)在會在哪兒呢，在做什么呢，而他可曾也偶而想起，那個陪了他一年多的女人呢？
在一間老舊的倉庫，一個女人費力地搬著紙箱，組長跑過來叫她，“慕蘭，都搬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行了，那你整理一下就下班吧，報表明天做也行。”
“謝謝你高大姐，我做完了再走。”
“那隨你吧，我先走了，路上註意安全啊。”
“哎。”
姚慕蘭一個月前從程家出來，沒地方可去，也沒臉回老家，找朋友幫忙就更別想了，找了幾份工作都不行，以前雖做過銷售，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不景氣，都不再錄用新人了，自己只好找了這個倉管的工作，總算有個落腳點，有份能糊口的工資。
都做完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已是半夜，吃了幾塊餅干，卻仍無睡意，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月光照著她微微發(fā)白的臉，長期的失眠已經(jīng)把她折磨得瘦骨嶙峋，再也不覆往日的光彩，細(xì)長的手摸過微隆的肚子，“寶寶，你跟著媽媽受苦了。”
低低的嘆息聲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凄涼，是的，姚慕蘭懷孕了，三個多月了，在飽受程啟國的毒打謾罵后，這個小生命竟然還能頑強地活著，那自己作為母親當(dāng)然也能堅強地活下去，靠著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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