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沒想到,小困子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莫不是去的時候,人已經被踏云踩死在馬蹄之下了。
張大富也是這樣想的,心裏急切的緊,看慕小公子那嬌弱的樣子,莫不是去遲了。
但看陛下沒有問話的意思,張大富只盯著小困子,快把人盯出個窟窿來。
小困子也無奈,他本身一回來就想稟報情況,但看陛下專心批閱奏折,哪敢打擾。
看著時間過去了,陛下也沒有詢問的意思,這下更不知該不該開口了。
奏折一本接一本,眼看案上小山似的奏折都見底了,殿內兩個奴才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剛才陛下又批閱完一本奏折,朝他看了看,把他看的渾身發毛,嚇得嘴沒張開,又錯失了稟報情況的機會。
直到晚膳時間,景晟從批閱完的一堆奏折裏抬起頭,不經意地問了句,“如何了。”
“啊?”
“踏云如何了。”
小困子覺得,陛下不大像是在問踏云,踏云這世間神馬,能如何,只有他欺負人的,哪有人欺負他呢。
踏云除了陛下根本不讓人親近,就連他也是伺候了六七年才混了個臉熟,能給踏云刷刷毛。
所以他方才所見,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說慕小公子是個奇人?還是運氣好?
剛才他甚至覺得自己腦子被踏云踩到,出現了幻覺。
尤其……尤其是這慕家小公子,太像了,真的太像了,他險些第一時間沖出去直接喊公子了。
后面這句沒敢說出來,小困子把方才馬廄旁看到的一切如實稟告,退到一邊兒。
景晟捉著朱筆,望著窗外看了好一會兒,放下筆,拿起墨條,磨起了墨。
批閱奏折,用的都是朱砂,墨對于他而言實在沒太多用處。
但磨墨,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氣。
慕家以為送來個替身,能再獲恩寵,恢覆往日第一賈的氣派,但知不知道戳了他的心尖,天子一怒滿門覆滅。
景秀宮。
慕云感覺自己要累死了,全身每塊肉都叫著乏,困的一下下打岔。
“我躺一會兒。”說著已經躺下了。
“公子,宮人傳話了,一會兒陛下要來。”
“不礙事,我合衣睡一小會兒。”
“公子,再有怠慢,我們小命不保,您別睡了,求求你了。”月祿都快哭了。
“就一小會兒,一下下,別鬧。”慕云往床裏邊又鉆了鉆,不一會兒就迷糊了。
翻了個身,不舒服,胡亂扒了衣服,踢掉鞋,鉆進被窩裏覺得整個人都舒坦了。
慕云這一覺,直接從下午睡到了晚上,晚膳時間都過了,才悠悠轉醒。
他身體差還有個毛病,嗜睡,有時候他會有一種,自己會在睡夢中去了的感覺。
第一次有這種意識后,他就刻意控制自己,每天最多睡四個時辰,后來他只要費的體力多一些,便會困的頭點地,隨時隨地都能睡著,慢慢也就放棄了。
他受不了那個委屈,身體已經使他的生活殘缺了一部分,剩下的他就該該吃吃該睡睡。
“公子,快來吃飯,再晚些就涼透了。”
慕云下了床,撥了撥菜,吃了兩口就沒再動筷子。
窗外微風輕拂,樹枝隨風搖曳,他像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公子,自入宮你就沒怎么好好吃飯,再這樣,您的身體遭不住的。”
“沒家裏的飯好吃。”慕云郁郁。
公子這是想家了?
對啊,哪有家裏來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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