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老爺夫人心裏都不愿兒子入宮,但違抗皇命是殺頭的大罪,只能含淚相送。
慕熙在淚聲淚語中,歡天喜地的踏上了入宮的路。
一路顛簸,讓慕熙認識到,他的身體到底不如旁人。雖然比之前要好上許多,但自己的難受只有自己知道。
“來,娃娃,喝了。”鬼竹端著藥碗。
慕熙接過,一口喝下,片刻不做停留。真苦,但是沒人遞給他糖水。
鬼竹塞給他個包袱,說道:“再往后你得自己去了,藥拿好,不要多吃,一旦感覺到疲累立馬煎一副,記住了?”又囑咐,“吃完即止,把為師教你的那些都記住,問題不大。”如果不被你家陛下折騰的話。
慕熙想了想,還是接過了包袱。帶藥入宮,被發現了是要被趕出來。
他們并不是直接入宮,原來在宮外還有一層審核,臨時安置的地方人山人海,這還是一批一批的,應該還有地方的人沒來,前面來的該入宮的入宮該走的便走了。
人群裏有人說,在這裏被趕走也不錯,還能自由嫁娶,一旦入了王宮沒入陛下的眼,一輩子就搭在宮裏了。
“都站好,肅靜,做什么的?以為這裏是菜市場呢。”一個尖細的聲音,應該是宮裏的太監。
初次的篩選很簡單,怕下面不懂事送上來不合規矩的,他們這些奴才擔不起陛下的龍顏大怒,宮裏會來幾個專門負責選秀的公公姑子,檢查五官端正身無殘疾。
開始甄選的公公站在臺上,喊道:“今天有沒有慕家的啊?”
慕熙心頭一跳。
“所有淮南慕家的公子,來,都靠西側來。”
人群裏交頭接耳,不知是怎么回事。慕熙卻隱隱有了猜測。慕家是淮南大家,人丁興旺,適婚的公子姑娘很多,他在人群裏一眼便發現一個,從模樣上就能辨別,因為長相破有幾分相似。
公公拿著副畫像,對著人群看了看,“還好我機靈,不然可是要犯大事了。”
那人沖下面指著,“你,還有你,真是像。得了,所有慕家的公子對不住了,都請回吧。”
慕熙緊緊抓著自己的腰牌,不行,錯過了這次,他想入宮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
他往后退了兩步,有個小年紀的孩子早在哪裏偷偷摸了半天眼淚。他悄悄道:“你不想入宮?”
那男孩抽噎,“我不想,我是立志要做丞相的男人。”
慕熙皺眉,景國尚男風,也因此對于選男侍有自己歷來合理甚至嚴苛的規定,“陛下必不會納你如此有志向的少年郎。”
男孩默默流著淚,“我是家裏的庶出,被家裏送進來的。”
慕熙捏著腰牌,心一橫,把自己的腰牌和畫像塞進少年手中,順手抽出他的腰牌和畫像。
慕熙道:“我是慕家郎,能直接離開,你敢與我對換嗎?”
少年立起身板,眼裏瞬間有神,“求之不能,有何不敢?”
慕熙調侃,“被發現了,可是欺君之罪。”
少年道:“你留下,都敢欺。我走的,怕什么?”
“可以,丞相之姿。”慕熙豎起了大拇指,“敢問小兄弟名諱。”
慕熙展開畫卷,右下角寫著——顧棠,字少之。
真他媽的有緣。
把慕家人支使走后,剩下的人被逐個審查,沒問題的登記造冊,等待再次篩選。
輪到慕熙時,登記已經接近尾聲。
慕熙自然道:“都城顧家公子,顧棠,字少之。”
“喲,咱們都城的少年郎。”這些公公姑子對都城的公子都多一分照顧,瞅了兩眼慕熙不但五官端正身無殘疾,甚至是上乘之姿,立馬接過了畫像。
慕熙遞過畫像時,塞了兩個堅硬的物件在公公手心,公公意會沖他笑了笑。
“顧家公子,未來可期啊。”
慕熙:“謝公公吉言。”
慕熙走后,那人搖了搖頭,心想,庶出公子不過如此,找畫師作弊畫的是唇紅齒白討人喜歡,卻也沒畫出本人一半的樣貌啊。
第二天,所有人早起,遲到一刻的便被轟了出去。慕熙踩著最后的點到場,背后全是冷汗,差點就被趕走了。
“各位主子,您們入宮是要伺候這天下的主子的,今日這幾關如過不了,奴才是萬萬不敢放你們進宮的。”
說著,這位公公端起杯滾燙的茶,朝隊列中潑來。立馬有人驚的跳了起來,還有朝兩側閃躲的。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把這些都拉下去吧。”
接著如法炮制,在每一列旁都潑了滾茶,害怕的閃躲的,都被拉了出去。
慕熙穩穩站在自己的位置,滾燙的茶水濺起,打在了手背上,刺痛迅速從手背傳來,慕熙咬著唇沒有出聲。
“跪。”公公喊道。
慕熙立馬跪下,端端正正行著景國的禮儀。
“把這些反應慢的,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都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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