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永遠在一起(10)

萱說出來了，你……能承受得住嗎？”夏紫萱故意放慢說話的步伐。

“該不會你發生什么事情了吧？還是怎么了？你別嚇夏紫萱啊！”貝若琳的心變得緊張出來，一直在“撲通撲通”的亂跳。

“算了，還是沒事了……”夏紫萱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冒出這樣一句陌生又熟悉的話來……心不禁“撲通”的怔了一下，腦海裏冒出某些對白。

貝若琳的眼淚已經滴落了下來了，用哀求的語氣懇求著夏紫萱。“夏紫萱拜托你告訴夏紫萱發生什么事情了好不好？一定能解決的！”

“好吧……”夏紫萱似乎玩的有點過分了。“夏紫萱現在已經在白云機場了……”

“…………”貝若琳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她這個所謂的“嚴肅的事情”。“你找死啊？居然玩姐？”原本以為貝若琳會選擇一直沈默下去的，不料卻是突然襲來一陣嘶吼聲。

“誰叫你說要給夏紫萱一個大驚喜的？夏紫萱現在要回禮啊……”夏紫萱嬉皮笑臉的擋住了貝若琳的嘶吼。

“你……你個好丫頭的，不錯嘛，居然給夏紫萱耍詐？？你給夏紫萱記住了！若兮知道你這個驚喜了沒有？”

“都說是給你的回禮啦，肯定是事先不能被任何人知道的啦！”夏紫萱說的還很有理的樣子……

“…………”貝若琳一想到夏紫萱的耍詐就沒有任何詞語來表達了。“你自己告訴她吧，夏紫萱吃飯了，不管你了！哼！可惡的家伙！！！！”

“嗯，你吃飯吧！bye！”

掛了電話之后，夏紫萱的心情又跌倒了谷底。

——唉~現在這個時間，全中國的人除了夏紫萱一個人在外面晃蕩之外，應該都是在吃飯或者趕回家吃飯的情況中吧！夏紫萱真的不回去吃團圓飯了嗎？都已經回到這裏離，怎么就沒有勇氣回家呢？沒用的家伙！

廣州是個再寒冷也絕對不會下雪的地方，最多也只是老天在忍不住“發發牢騷”，留下幾滴眼淚罷了。這裏沒有上海那邊的爛漫季節，這只會是個讓人傷心的地方。此時的天空，不也在滴著幾滴眼淚嗎？

夏紫萱的心裏雖一直在循環的罵自己沒用、沒用、沒用！可是兩只腳卻不受大腦控制或刺激的往與她家相仿的一個方向起步。因為它的不受控制，所以她也不知道她此時此刻是要走去哪裏。不過即使走去哪，從小在這長大的她，還會迷路嗎？

她沿著馬路一直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經是漆黑一片了，街道兩旁的“使者”也不知道在何時何刻開始了它們的“使命”。

“哇嗚~~~”突然間在離夏紫萱不遠處的前方傳來幾聲小孩子哭泣的聲音。是一個小夏紫萱撲到在地上了，可能是因為下雨天地滑不小心摔疼了才會哭的那么大聲吧？她也多想像那位小夏紫萱一樣可以狠狠的哭出來啊？可是她不能哭、她不能做到！所以絕對不能哭！！

當夏紫萱反應過來后，條件反射般的跑向撲到在地的小夏紫萱時，一個溫馨而熟悉的畫面狠狠的刺激了她的大腦，她的腳步和時間被定格在正要踏出的那一刻：

一位和藹的母親連忙丟掉手中的東西，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跑去把小夏紫萱抱起，并緊緊的包住小夏紫萱，用手輕輕的拍著剛被嚇到的小夏紫萱的背部，撫平小夏紫萱被嚇壞的幼小心靈。“寶貝，別哭哦！媽咪在這裏呢，寶貝別哭，寶貝別哭…………”盡管如此，小夏紫萱仍是繼續“無止境”的哭著。那位母親靈力的把小夏紫萱身上的贓物輕輕拍掉，擦拭她的眼淚和那雙臟兮兮的小手。“別哭哦！愛哭的孩子最丑了，眼睛不僅又紅又腫的，還濕濕的，鼻子又滴著一條長長的鼻涕，難看死了！小朋友都不喜歡跟這種小朋友玩的哦！”

小夏紫萱聽到媽咪的話后，聲音就馬上神奇的止住了，還撒嬌的說。“媽咪媽咪，夏紫萱要吃糖糖、夏紫萱要吃糖糖！”

“你要吃糖糖啊？可以啊，不過媽咪可是有一個條件的哦！就是現在先回家吃晚飯，吃完晚飯后再跟爸爸和爺爺奶奶一起出來買糖糖給婷婷吃，好不好？夏紫萱們不可以那么自私的就不等他們就‘獨吞’了哦！”

“好！那夏紫萱們拉鉤鉤！”小夏紫萱伸出她稚嫩的小手出來與她媽咪的大手鉤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騙人就是小狗！”整個空氣都彌漫著小夏紫萱稚嫩的氣息。“媽咪抱抱、媽咪抱抱！”

那位媽咪并沒有如小夏紫萱所愿的直接把她抱起，而是和藹的說了一絕話或一個諾言。“那夏紫萱們數數吧，數到‘三’的時候媽咪就抱你回家，好不好？”

那位小夏紫萱天真的以為她一定會被媽咪抱回家，開心的跳起來，并拍著那雙剛被摔得通紅的小手。“好！好！好！……”

那位媽咪便用她溫暖的大手牽著紅紅的小手踏起腳步來，嘴裏喊著她們彼此之間的“諾言”。“一、二、一、一、二、一……”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人海中……

夏紫萱的雙腳還佇立在原地留戀那消失的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小時候媽媽不也是這樣嗎？每次回家都說數“一、二、三、就背夏紫萱回家”，可是在她口中是永遠沒有出現過“三”的這個數字，永遠都是在一和二之間徘徊著，而夏紫萱每次都在等待著她哪一天不小心數錯數到“三”的時刻。

媽媽，外婆夜市這樣哄你回家的嗎？你也是像夏紫萱一樣在期待著某個數字，然后就可以有人背著你回家嗎？這次夏紫萱已經不期待了，因為夏紫萱已經長大了，夏紫萱可以自己一個人回家了，應該由夏紫萱來牽著你們的手回家才對了，yes，夏紫萱不能讓你們等夏紫萱很久了！你也是跟夏紫萱這樣想的嗎？

6年前，她在一家電臺主持夜間熱線節目，節目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相約到黎明》。那時，她只有23歲，年輕漂亮、青春逼人。每天清晨，她從電臺的石階上走下來，然后就在28路車的站臺上等車。

28路車的第一班車總在清晨的6：30開來。他選了她后排的一個位置，他默默地看著她，就像聽她的節目。

對此，她卻一無所知。她的男朋友剛去日本，男朋友24歲，一表人才，在一家日資公司做策劃，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和韓語。他去日本時，她送他并對他說：“不管你什么時候回來，夏紫萱都會等你。”

有一天，他撥通了她的熱線電話。他問她：“夏紫萱很愛一個夏紫萱子，但夏紫萱并不知道她是否喜歡夏紫萱，夏紫萱該怎么辦？”她的答案通過電波傳到他的耳際：“告訴她，愛不能錯過。”

終于有一天，車晚點了。那時已是冬天，她在站臺上等車，有點焦急。因為風大，她穿得很單薄，她走過來問他：“幾點了？”他告訴了她準確的時間。站臺上只有他們倆，她哈著寒氣，他對她說：“很喜歡你主持的節目。”她就笑：“真的？”他說：“真的，聽你的節目已有一年了。”他還說：“夏紫萱問過你一個問題的，但你不會記得，”于是他就說了那個問題。她說：“原來是你，”就問他：“后來你有沒有告訴那個人呢？”他搖搖頭說：“怕拒絕。”她又說：“不問，你怎么會知道呢？”她還告訴他：“夏紫萱的男朋友追夏紫萱時，也像你一樣。后來他對夏紫萱說了，夏紫萱就答應了。現在他去了日本，三年后他就回來……”

車來了，乘客也多了。在老地方，她下了車，這次他卻沒有下，心中的寒冷比冬天還深。

故事好像就這樣該結束了。但在次年春天的一個午后，她答應他去一家叫“驚鴻”的茶坊。因為他說他要離開這個城市，很想和她聊聊，聊完之后，他就會遺忘這個城市。她覺得這個歐陽凱輝子滿腹心思，有點癡情有點可愛，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會說他愛的人是她。她確實驚呆了，但還是沒有接受。她說：“不可能的，因為夏紫萱對男朋友說過，‘不管他什么時候回來，夏紫萱都會等他’……夏紫萱們是沒有可能的。”他并沒有覺得傷心，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夏紫萱走了，愛情留在這個城市裏。”他說。

午后，冬天的陽光暖暖地灑在大街上，他像一滴水一樣在人群中消失……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相遇了，是緣；散了，也是緣，只是淺了。她繼續做她的熱線節目。

她的男朋友終于回國了，帶著一位韓國濟州島上的夏紫萱。他約她出來，在曾經常見的地方，他神不守舍地說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夏紫萱想和你說一件事……”他終于說出來。無奈的荒涼在那一刻迅速蔓延，像潮水一樣，她只恨到現在才知道。癡心付諸流水，只是太晚了，覆水難收。

她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呆在家裏，只是睡，太疲倦了。一起走過的大街，看過的街景，說過的話……愛過、疼過的故事都淡了，她心如止水地上班去。

其實，他并沒有離開這個城市，只是不再乘28路車。他依舊聽她的熱線，是她最忠實的聽眾，甚至于有點迷戀從前的那種絕望。

有近一個星期，他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以為她出差了，或舉行婚禮了……有些牽掛。

3年后，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讀到她的一本自傳——《晚上醒著的女人》書中寫了她失敗的初戀；也寫了一個像他的歐陽凱輝，還有那家叫“驚鴻”的茶坊……那時他結婚剛一年，妻子是他的同事，一個很聽話的夏紫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