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周暖暖的呼吸都停住了:“我……”
她短促地發了個音后,再說不出一個字。
“沒關系。”周東霖的聲音,慢慢地柔和下來,“哥哥知道你還沒有準備好,但是沒關系的,哥哥可以等,爸爸媽媽也可以等。我們會一直等著你,等你從那場車禍裏走出來。”
周暖暖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明明聽不懂周東霖的話,卻控制不住地濕了眼眶,無聲地落下淚來。
“你小時候呀,”周東霖還在電話那頭,溫柔地絮叨著,“特別愛鬧。那年媽媽送你去學刺繡,你學了幾天覺得太難,就不肯再學。媽媽說了你幾句,你就耍無賴,還在地上打滾,一邊滾一邊哭,誰都制不住。”
“是哥哥沒照顧好你。這些年,你連話都越來越少了……”周東霖說著說著便哽住了。
周暖暖聽到了重重的抽氣聲,然后是周東霖幾乎要變形的聲音:“哥哥眼睛進沙子了,先掛了。”
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去。一直守在她身旁的秦若羽將她拉進懷裏,輕輕摟住了。
周暖暖圈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裏。她越來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周東霖的關系了。她想起陳晴說過,她是周東霖僅剩的唯一的血親。
之前她并不理解這話的含義,但是今天,她好像感受到了,這句話的重量。
周東霖拼命地抹著自己的眼睛,直到雙眼通紅,眼淚還是止不住。
陳晴急忙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別抹了,哭一會沒事的,家裏只有我,沒別人。”
周東霖又強撐了一會,終于控制不住,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他哭得實在太兇了,陳晴看了一陣就受不住了,趕緊把人摟進懷裏,溫柔地順毛:“沒事了沒事了。你要是實在想暖暖,我過兩天就去看看她,好不好?”
他在她懷裏點了點頭。
陳晴笑了笑,將他摟緊了些。
周東霖哭完之后,漸漸恢覆了平靜。他從陳晴的懷裏抬起頭,看著她:“你是對的,陳晴。暖暖真的在好轉。她剛剛跟我說了很多話,而且我提到爸爸媽媽,她也沒有表現出抗拒。”
陳晴心疼地輕撫了撫他腫起的眼眶,柔聲回他:“是的。我說過的,只要你照我說的做,暖暖就會好起來的。”
“謝謝你,陳晴。”周東霖握住了她的手,滿臉感激,“真的太感謝你了。”
他激動地抓了抓她的手后便想放開,但是陳晴卻重新抓住了他的手,有些不滿:“你的感謝只是口頭說說嗎?”
周東霖想了想:“明天給你轉賬?”
“就那點零花錢?”她鉆進他懷裏,扶著他輕晃著腿滿臉不屑,“太少。”
周東霖又想了想:“再給你轉點周氏的股權?”
陳晴挑挑眉:“不夠。”
“我不明白。”周東霖垂首看她,“你要什么?”
陳晴笑著挽住他的脖子,慢慢地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我要整個周氏,你給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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