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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寧回身,視線停在顧凌霄身上,而后,看見了正穿過回廊朝這邊走來的程妤。
程妤提著裙擺,似在焦急地尋人。
遲寧把自己的手慢慢抽了回來。
“沒什么可聊的,做了臨壑山莊的女婿,祝你前程遠(yuǎn)大。”
顧凌霄的眼里閃過詫異,但遲寧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迫不及待離開。
風(fēng)吹起寬袖,遲寧覺得身體里的血液都在失控,不過一天時間,他竟兩次落荒而逃。
不知是不是顧凌霄握得太緊,遲寧走出去了很遠(yuǎn),手腕上的痛感還一直在。
無法忽視。
遲寧下午剩下的時間都躲在程翊風(fēng)的小院里。
程翊風(fēng)頗為認(rèn)真地對著畫卷勾勾畫畫,不過一會兒,就用各種各樣的由頭淘汰了大半的人。
遲寧在旁邊看著,終于,見程翊風(fēng)在最后一人的旁邊也畫了叉。
“一個也沒看中?”遲寧問道。
程翊風(fēng)點頭:“我們妤兒聰明伶俐,這些人不是莽夫就是文弱書生,全配不上。”
遲寧:“那就之后再留意。”
“但我對顧凌霄改了看法,”程翊風(fēng)坐過來了些,說,“今日比射術(shù),他接連三箭正中靶心。我用的是滿月弓,多少人拉都拉不開。不過他之后匆忙走了,錯過拔頭籌的機會。”
“他是有些真功夫的,不像是一無是處的騙子。”
程翊風(fēng)說完,見遲寧眼神盯在花瓶上,還以為遲寧又跑神了。
在這件事情上,遲寧一向都是聽程翊風(fēng)說,很少主動發(fā)表看法。
這次遲寧怔忪片刻,卻道:
“萬一顧凌霄花心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程翊風(fēng)覺得遲寧說的對:“那我確實要再考察一下。”
沒人能想到程翊風(fēng)考察的方法是乘船游河。
早上程翊風(fēng)還不喜歡程妤去泛舟,晚上就用了這個法子。
畫舫在河邊停靠,岸上是城中夜色,水中有江楓漁火。
今日赴宴未走的客人都登上了船,程翊風(fēng)邀請遲寧去,給他講故事:“這河叫流珠河,傳聞住著鮫人,泣淚化為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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