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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1 / 2）

氣歸氣，皓月還得帶著九嶷繼續(xù)走。說起來他們還是通緝令上的人，然而京畿一帶風(fēng)云變幻，那張通緝令仿佛是根本沒出北京。皓月按照出發(fā)前和九嶷商定好的計劃，在縣城內(nèi)的火車站上了火車，向北直奔關(guān)外去了。

火車走得順利，路上也沒有軍警盤查他二人的身份。及至火車開到了盡頭，他們下火車換馬車，輾轉(zhuǎn)著又走了好幾日。及至馬車也坐到頭了，皓月在一處鄉(xiāng)村中落了腳。

九嶷沒來過這一帶，也不知道這鄉(xiāng)村的名字。此地仿佛是頗為貧瘠，鄉(xiāng)村疏疏落落，時常是連走幾裏不見人煙。村莊依傍著大山，大山連綿如海，山頂云霧繚繞的，是個高不可測的模樣。這裏說起來也算是皓月的故鄉(xiāng)，然而村中眾人顯然是沒一個認(rèn)識他，皓月對待村民，也自有一套托詞他說他是來找他哥哥的，他哥哥跟著商隊往西走，一去不覆返，仿佛是迷失在山裏了。

這話聽著沒頭沒腦，但本地鄉(xiāng)民并不驚訝。山路雖然險阻，然而是條捷徑，很受馬幫們的青睞。馬幫們一路押送的全是鴉片，從西北往華北長路漫漫，要走大路，非得交上無數(shù)的稅不可，想要省錢省時間，就只能翻山越嶺走小路，雖然小路是十分的危險路險，山中的土匪也不好打發(fā)。

鄉(xiāng)民認(rèn)為皓月應(yīng)該節(jié)哀順變，哪來的回哪去，然而皓月思兄心切，居然在村中買了兩條毛驢，非要帶著隨從進山。鄉(xiāng)民們又不是皓月的爹，見攔不住他進山作死，只好冷眼旁觀、不再多言。

皓月一手牽著驢，一手領(lǐng)著九嶷，就此往山中走去。及至出了村莊，他自己騎上了驢，又回頭去看九嶷：“翻過兩座山，就是我的家了。”

九嶷也抬腿跳上了驢背，壓得驢子一晃：“你家？你多少年沒回家了？”

皓月嘆了口氣：“很多年了。”隨即他又盯著九嶷說道：“這山裏有位山神，乃是九尾狐所化。他法力高強，然而從不恃強凌弱，是個好妖精。我們?nèi)羰呛退娏嗣妫憧扇f萬不要沖撞他，我們犯不上與他為敵。”

話音落下，他看見九嶷喉結(jié)一動，竟是大大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又餓了？”他問道。

九嶷搖頭不語他的確是餓了，因為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陌生妖氣。呂清奇那一腳踢散了他七八成的元氣，他急需吞吃幾只妖精補養(yǎng)一番，然而一直沒有機會。平時嗅不到妖氣，他也不想；如今忽然嗅到了，他不由得開始垂涎三尺。瑟瑟發(fā)抖的坐在驢背上，他一眼一眼的偷看皓月。皓月細(xì)皮嫩肉的，看著是特別的可口，他強忍著不撲上去咬人，因為怕把皓月咬翻了臉。

山路難行，幸而是個大晴天，陽光照在人身上，倒也有幾分暖意。皓月帶著九嶷走了又走，一路上也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彎，甚至還經(jīng)過了幾道山洞。最后他們通過一道長而黑的洞子，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片小小谷地，谷底遠(yuǎn)方佇立著幾座古舊房屋，房屋周圍盛開了幾株臘梅。

皓月下了驢，先是靜靜的審視眼前風(fēng)景，緊接著連跑帶跳的向前趕了幾步，站在雪中做了個深呼吸。笑著轉(zhuǎn)身面對了九嶷，他大聲說道：“回家了！”

九嶷也從驢背上溜了下來。放開韁繩讓兩頭驢自己溜達開了，他信步向前，周身的骨頭有點疼痛，但是還可以忍耐，肚子裏也有食，然而依舊是餓。沒想到皓月會忽然高興得蹦蹦跳跳，九嶷覺得他這樣子很有趣這才是只小狗兒該有的模樣。

他想撩撥皓月，讓皓月別別扭扭的跟自己打鬧一場，然而又不敢真的動手，因為周遭的妖氣越來越重了，他的食欲也越來越強了，偏偏皓月又總是溫暖潔凈，看著又像是特別的好吃。他大概真的天生不是好坯子，作惡的時候，他時常會管不住自己。

跟著皓月向前走，他進了遠(yuǎn)方那幾間破房子。房內(nèi)空空蕩蕩，然而并非特別的骯臟，皓月袖手站立了，告訴九嶷：“山裏的妖精，但凡是良善的，都受過先師的恩惠，所以這房子雖是很多年無人住了，但是年年都有妖精前來修繕，總不至于倒塌。只是”他猶豫著環(huán)顧了四周：“除了裏間臥室裏還存留著先師留下的一些什物，這裏再沒其它的寶貝。想在這裏找到誅殺呂清奇的法子，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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