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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懲治（1 / 2）

當(dāng)鋪與藥堂次第開張，連呈顯每日回家都笑容滿面，直夸蘇錦鴻好手段，好人脈，京城里宣揚(yáng)得廣，兩頭生意紅紅火火。

程潤已忙得沒有時間過府，店里另請了些學(xué)徒幫傭等，幾人還計(jì)議在城外營個農(nóng)莊，種些銷量高的藥材。

如今蘇錦鴻與凌妝不好見面，即便生意上的事，也由連呈顯兩頭轉(zhuǎn)達(dá)，凌妝根本也無心過問。

連韜臨去國子監(jiān)前，偷偷向表姐透露，蘇錦鴻當(dāng)眾在阮岳面前將親事表明，搞得阮岳有口難言，算是給她稍稍出了口氣。

凌妝再伶俐，一時也奈何不了阮岳，聽后不免略為意動，突覺外頭有人倚仗的滋味也不錯，她本是到哪哪生根的性子，至少對家里頭來說，真算頂天的一門好親。何況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本不可違，她遂對親事不再抗拒，只是心頭始終熱絡(luò)不起來。

約莫半月過去，程靄身體略為養(yǎng)好，有時也到竹里居串門。

這日晚飯后，門房來報：“姑太太家的二表少爺來訪，說是要見表小姐的。”

凌妝才記起這個可惱的二表哥，約莫他一直打聽著府中的事，風(fēng)頭過去倒知道出現(xiàn)了，心中暗恨，命人將他攔下，又在前廳后的抱廈垂了簾子。

程澤先被人請到堂上坐了一回，聽說表妹要見，犯了老毛病，心內(nèi)癢癢，直把程靄拋到了九霄云外，摩拳擦掌，只圖使些手段叫表妹對自個兒刮目相看。

直待丫鬟將他領(lǐng)到抱廈中，隱隱望到簾后的美人，他還在想：“表妹卻是欲擒故縱的高手，否則晚間叫門上截了我來作甚？前此兩家見面，從未聽說避嫌，今兒倒是尋摸上了。她是嫁過人的，如今婚期又近，若能得手，倒是神不知鬼不覺。”

原先不知程澤為人，凌妝還道姑母家養(yǎng)大的三個孩子數(shù)他生得最好，如今隔簾見了，但覺目露邪火，猥瑣不堪，直嘆知人知面不知心，醫(yī)者善觀氣，卻看不出人品好壞。

程澤在外抓耳撓腮，可惱那道軟煙羅簾子，眼睜睜叫人見得里頭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卻是有美一人，在水一方，遠(yuǎn)觀得褻玩不得，朦朦朧朧，似真猶幻，越發(fā)叫人心癢難熬。

“表妹，今蒙表妹特特召見，為兄的實(shí)是歡喜，但不知有什么吩咐叮囑，但凡我能辦的，無不盡力。”程澤先試探一句，自然也是旁邊站著下人，不好太露骨。

凌妝本意想把話挑明了，罵他一頓，讓他以后不能上門，此時見他色瞇瞇的樣子，怒從心起，忽生一計(jì)，便打發(fā)從人退下。

程澤喜出望外，輕手輕腳想上前來揭簾子，口中說著：“表妹，你我至親，隔著這勞什子作甚？”

“二表哥且慢……”凌妝將團(tuán)扇照他手上一拍，“也不瞧瞧這是什么地方。”

程澤左右一看，訕訕笑道：“那表妹的意思？”

“今兒夏里，多虧了表哥弄了許多冰來，還沒向表哥致謝呢。”凌妝在里頭斂衽一禮。

程澤差點(diǎn)酥倒；“這叫什么話！一點(diǎn)子冰還值當(dāng)表妹謝？表妹便是叫我赴湯蹈火，也是不敢辭的。”

凌妝暗咬銀牙，咽下惡心。

“表妹花容月貌，好叫人惦記，恭喜表妹又得了門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