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冷汗直流：“……”
梁譯川又說了一句：“每天一杯瑞幸，開啟牛馬人生。”
何言被梁譯川逗得笑了起來，然后被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食物嗆住——
“咳咳咳……咳咳咳?。。 焙窝砸粡埧∧槕K白。
梁譯川也冷汗直流：“……你沒事吧！我服了你了！”
幾分鐘后，梁譯川給何言倒了水，總算是沒把何言真的嗆死。
何言還是不怎么舒服地清清嗓子，診斷道：“剛才肯定是嗆到了氣管?！?
“快吃吧?！绷鹤g川感到心累。
接下來，兩人不再說話，彼此沈默地吃完了早飯，何言從桌子下面的一個紙箱裏掏出來兩瓶罐裝咖啡，分給梁譯川一瓶。穩(wěn)定的咖啡因像是一種穩(wěn)定的安慰劑，讓睡眠不足的兩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充沛力量。
“你昨天晚上好像說夢話了?！焙窝酝蝗荒涿畹卣f了一句。
“?。俊绷鹤g川眉頭緊皺，“我說什么了？”
“說……何言我討厭你……”何言半真半假地說。
梁譯川猛地站了起來，有些心虛地往沙發(fā)那邊走，飛快地道：“我看是你在做夢?！?
何言楞了幾秒，反應(yīng)過來：“……所以你真的夢見我了？”
梁譯川鏗鏘有力道：“不可能。”
“嗯?！焙窝孕α诵?，“好的，別生氣。對了我再加一個條件，我們盡量友好地使用語言、肢體動作交流，可以嗎？目前來看你是真的討厭我，我就不期待你像去年那樣可愛了，但還是希望能……”
何言的話沒說完，又準確無比地戳中了梁譯川的炸毛點，他怒吼：“誰說我去年可愛了！你別狗眼看人低！”
何言扶額：“……”
何言收拾了早餐的殘局，又去到屋裏拿了一個背包——他今天的打扮非常休閑，夾克配深藍色牛仔褲和運動鞋，仿佛又變成了一個大學(xué)時代的帥氣學(xué)長。
梁譯川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咖啡因讓他沒有那么困了，于是他只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何言忙來忙去，最后一次何言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頭上還戴了頂黑色的棒球帽。
梁譯川看著何言，不由自主地回憶了一下兩人從去年鬧掰了之后的交流模式——他發(fā)現(xiàn)的確大多數(shù)時候他跟何言說話都很夾槍帶棒，有時候他生氣，有時候何言生氣，兩人始終像是在憋著一股勁在拔河。
夢中的去年，何言剛到上海去找他后曖昧的那大半年，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是一種莫名的羞澀，彼此間的試探是溫柔與朦朧的。雖然最后的結(jié)局并不怎么樣，但整個過程中，何言跟梁譯川都像是那種幾年不見的老同學(xué)，褪去了以前的青澀，變成了一個更成熟的自己。
而現(xiàn)在——
一切又往幼稚和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拌嘴方向發(fā)展了。
這也可以側(cè)面證明，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曲線是如此難以預(yù)料，那些看似成熟的……不過是另一種偽裝罷了。
梁譯川正發(fā)著呆，眼前忽然一黑，感覺到何言也往他腦袋上扣了個棒球帽。
梁譯川問：“……你這裏這么多帽子？你喜歡收藏嗎？”
“剛好買過幾頂。”何言想了想，“……是有一點喜歡……戴著吧，怕你曬著。”
梁譯川其實不怎么喜歡戴帽子，總覺得視野被限制了影響他觀察世界。但何言戴帽子挺帥的，有一點點痞痞的感覺。以前有一次在梁譯川撞見何言和其他同學(xué)去電玩店玩，騎那個摩托的時候何言就戴了一頂棒球帽，露出的側(cè)臉和笑容都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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