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衣猛然睜眼，如瀕死之魚重回水中一般深吸一口氣。
再一定神，面前是遼茵歪著腦袋打量他的面龐，遼茵背后是無盡夜空和漫山白花。
“你見到哥哥了？”遼茵問，“他說什么？”
季無衣大夢初醒般甩了甩頭，心有余悸地將目光挪到胸口，片刻過后，一把捂住那裏，指著自己道：“他捅我！”
他痛不欲生：“阿玥竟然捅我？！”
“……”遼茵扯了扯嘴角，“哥哥他……可能只是想讓你出去，一時情急，就……”
“可是他捅我！”季無衣兩只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遼茵，“他把我殺了！”
阿玥定然是恨極了他，才會毫不手下留情地把他捅個對穿。
季無衣痛心疾首：他的阿玥呢？
他那么乖、那么聽話、接受他一口一口烤紅薯和冰糖葫蘆投餵的阿玥呢？怎么不見了？去哪了？為什么一天不見，就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陌生人？！
“呃……”遼茵組織組織語言，解釋道，“哥哥捅的，只是虛體啦。靈境裏的一切，包括你進去后幻化出來的模樣，都只是承載神識的虛體。只不過創造靈境的人修為越高，虛體也就越逼近真實，當然……受傷時候的痛感也就越清晰……”
她越說，季無衣的神色就越絕望。
遼茵咬了咬下唇，補充道：“不過這也是鳳凰一族自救的辦法之一。修為越高，靈境越真實，在裏面閉關渡階的人就越容易沈迷其中。為了防止走火入魔被困不得解，創造靈境的人通常情況下會攜帶別的物體的神識和自己一起進去，小兔子小魚小鳥什么的。”
“只不過哥哥向來不這么做。”她說，“否則如果遇見出不去的特殊情況，就可以選擇殺死靈境中別的神識虛體。屆時虛體被殺，靈境中所有神識都要強行歸位，靈境也就不攻自破了。”
季無衣沈思片刻，倏忽抬頭道：“那你的意思是，阿玥的神識現在也歸位了？他也醒了？！”
遼茵想了想：“應該是的。”
一語將落，季無衣嗖地從原地跳起，腳底生風往樓上跑：“阿玥！”
在竹樓裏三步兩跨地跑上去，季無衣剛看到遼玥房間，門還開著，離跨進去不過一丈遠的時候，遼玥沈著臉出現在門口，兩手抓著門后插栓，冷冷看著朝他跑來的季無衣。
后者一伸手，還沒觸到門檻，剛開口喊了句“阿玥”，啪的一聲，兩扇木門在他跨進去的前一瞬緊緊合上，季無衣碰了一鼻子灰。
他扒著門縫，整個人貼在門上，一面拍門，一面往裏哭嚷：“阿玥！阿玥你開開門！阿玥！你讓我看你一眼！就一眼！讓我看你一眼好不好？！看你一眼我就走！阿玥我求你了！你開開門！”
裏面的人無動于衷。
季無衣嚷著嚷著，有些洩氣，靠著門板慢慢滑坐到地上，聲音跟著低落下去：“阿玥我錯了。我不知道那只小蟲子是你特意為我養的……呸！就算不知道也不該對你說那些話，更不該把你趕走。都怪我！我糊涂！我沒長腦子！我一急上頭了什么混賬話都說得出口！”
他屈起雙腿，兩手伸出去耷拉在膝蓋上，垂頭喪氣地把臉埋下去：“我不是真心的，阿玥。”
“我知道你生氣，你再也不想理我了，可你別委屈了自己啊。你別窩在房裏一個人生悶氣好不好？你哪怕打我罵我真拿劍砍我呢，你出來好不好？你出來讓我看看你。我知道你受傷了，你讓我看你一眼，只要看到你沒事就行。我看了你，馬上就走好不好？我保證不來煩你！”季無衣仰頭，后腦勺有一下沒一下砸著門，“阿玥，好阿玥。你聽話，開開門，讓我看你一眼，我求你了。只要你給我看一眼，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多說一個字！阿玥……你就當我死了吧，你出來給我這個死人看一眼吧……”
正軟磨硬泡著，季無衣后背倚靠一空，差點一個踉蹌滾到地上。
他抬頭，遼玥正垂眸面無表情看著他。
季無衣一骨碌從地上起來，剛要抬腳走進去，遼玥手上一刻鐘以前才把他捅穿的那柄長劍又對著他舉起來。
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眉眼間是季無衣從未見過的冷漠。
遼玥手執長劍拉開自己和季無衣的距離，劍尖正正抵著季無衣左肩。
他淡淡開口，不愿多說一個字：“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季無衣局促地喚道：“阿玥……”
“季無衣。”遼玥打斷他，“做人不要得寸進尺。”
季無衣一噎，這不正是那晚他對遼玥說的話么？
他試探著朝遼玥邁了兩步：“我……”
遼玥往后一退，握劍的手卻打得更直：“你我二人早已兩清，是你叫我不要再煩你。現在，也請你從哪來的回哪去，不要再添無謂的糾葛。”
“阿玥……”
“季無衣。”遼玥蒼白的雙唇緩慢張合，兩眼是近乎麻木的淡漠。
他一字一字地對季無衣說：“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季無衣低了低頭，須臾，左肩頂著劍身，一聲不吭往遼玥邁一大步。
“呲啦”一聲，長劍刺破衣衫，透過季無衣肩下皮肉，直直從他肩胛骨旁插出。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超高校級的闖入者 和首席社長談談情I，II：路從今夜白 丑皇 我的犬系男友 我真是算命先生 狐妖小紅娘：從前有棵相思樹 從哈姆雷特開始 全球數據化：開局覺醒SSS天賦 寵壞那個穿書女配！ 斗戰狂潮 黑蓮花女配重生了 師尊你人設崩了 沈知初厲景深 秦少奶奶的馬甲又掉了南淺秦沉 懷了天下第一的崽 穿書后我變成了Omega 我家青旅連接異世界 特攝公寓 青山小劍神 下堂王妃逆襲記 英雄信條 從狼人殺開始 護花狂兵 海賊世界的火影 艷福 萬界之鎮壓諸天 穿成反派的小仙女[穿書] 末世群獸 [娛樂圈]狗子總叼愛豆回家 你抱抱我呀 九零之互換人生 此女,命犯桃花 仙神劫 吊橋效應【野戰H】 愛你情殤不已 武道天心 青神傳 從戲曲大佬到天王巨星 清穿之媚君心 富婆啟動計劃 女殺手重生去當兵 綜漫:我的女友是喰種 我在尸界流浪 開局，民政局表白剛離婚的女總裁 重回六零年：嬌妻的奮斗生涯 假惺惺 農女致富攻略 武俠盤點：從華山論劍開始 遮天這個霸體太穩健 離婚以后他才說愛我 霸道凌少的小妻子 花都極品小天師 玄幻:我真不是蓋世高人李凡慕千凝 舊愛新歡：已婚男請走開 白月光直播送外賣 絕色逍遙 絕代神妃 重生之最強審判牧師 七零之親媽返城后 呢喃[純百 1v1] 最強升級系統漫畫下拉式六漫畫 撩妻總裁365式獨寵霸愛 前世今生之書中人 重生之仙尊洛無極 灰姑娘的覆仇 男朋友的記憶只有一天 童養夫斯內普 滿級小師妹只想搞錢 他一兇，破產少爺就掉小珍珠 農門團寵：夫君是個粘人精 我們的十二年一個輪回 這是傳奇 穿成路人O后，和反派HE了 酸梅糖 死對頭繼兄登基后 英雄命運 紅唇 原神之塵世歸一 死對頭以下犯上 林澈顧靖澤 快穿逆襲：宿主總被反攻略 我真不是演的[無限] 偏愛氧原子 沈清恒&洛望 隱婚甜妻：嫁個老公是大佬 天龍之朱染清峰 不懷好意接近你 房管每天都想餵飽我 億萬老公寵妻無度(卿若若) 佛系女主每天被迫營業 選秀爆火！頂流影帝竟是孩子他爸 慕天星蔣季辰 我圈養了玩家 玉虛神劍 作為網文寫手的我選秀出道了 重生嫡女謀略 歌手，從說唱開始 有雷區，機長請繞飛 【The k2】吊橋效應 穿越農家之猛男鄉村艷旅 咸魚犬神狗命不保 漁村小龍醫 妖行都市：暴走大小姐 嫁給一個紈绔 全球超武：從百倍悟性開始 文明之萬界領主類似的 帶系統和大佬團種田[末世] 我在大秦長生不死 諸天：從小歡喜當爹開始 淋雨的小狗，他有傘了[娛樂圈] 郎騎竹馬來 被校花撞飛后，我茍成了世界首富 牛頭回憶錄 當我混在大四 穿回來后，我帶爸爸在娃綜追媽媽 成為鬼修后老婆入魔了 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呵呵，主角太多了 聞雪起舞 何秦合理 半個月亮 哈利之傲羅世家 庶女嫡謀 我是哪吒，橫行諸天 從手搓CPU開始橫掃宇宙 全民深淵：我技能無限強化 西游，這個孫悟空太聽勸了 精靈：從火箭隊開始的反派之路 嚙合效應 穿越農家：種田發家養崽崽 極品家丁遠方來客 重生大秦我為贏高 腹黑萌寶：神醫娘親又頂又颯寧璇燕北楓 吞噬星空之無限分身 醉笑紅塵三千場 [綜]性轉計劃 狗狗我啊，很幸福呀[快穿] 清月照春庭 雌蟲支配的世界[蟲族] 小崽崽他超行的 前男友他太溫柔 我夫郎是個戀愛腦(女尊) 末世：奴隸系統，從揚蜜開始 緬北：動我妹妹者死 帶掛裝逼，最為致命 我家王爺總想篡位 嬌凄出軌日記 在霍格沃茨享受人生 近似愛人 瘋批孽徒心頭寵，清冷仙尊逃迷宮 渾天星主 甜美小羊成為團寵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