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 教訓奴才

“啊，”尖利凄慘的叫聲從榮堂內發出，震得在旁邊小院內等待的賈政等候的賈家一干男人們心肝肺都開始顫抖，溫暖的屋子內，卻讓他們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瞬間竄到頭頂，渾身的汗毛聳立，渾身發冷的同時，心裏還在憂心，馬上就過年了，這樣打的陣仗，若是鬧出人命，越是往深了想，臉色就越是慘白。

堂內，黛玉和迎春都眉毛緊皺，看著明慧身后暈倒的女人，剛剛那刺耳的高音似乎還在耳邊回響，黛玉笑得一場無辜，而迎春則是滿臉的淡漠，仿佛這與她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一般，只是，賈母等人，上面的明慧，舒云同時盯著黛玉手中的鞭子，驚訝地看著黛玉，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身體柔弱的姑娘竟然能夠將鞭子使得如此的出神入化。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黛玉和迎春正需要這樣的環境來環境剛剛太大的噪音而造成的耳朵不適，因此，不可能提醒，榮國府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夫人更是滿臉的驚恐，那些藥丸不適林丫頭已經吃了嗎？怎么身體越養越好，這樣的力道，就是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也是對付不了的，舒云和明慧倒是最先反應過來了，明慧在怒火高漲，舒云眼裏則是覆雜，她不是沒有聽家裏人說過林黛玉的任性，不過，有皇上寵著，對于她的任意妄為誰也沒有辦法，據說，在宮裏的一個月，囂張程度絕對比曾經的太子殿下還有過之而無不及，舒云實在是想不明白，四阿哥為什么會喜歡這樣的人？

“你，你，林黛玉，你做什么？”明慧實在是氣極了，也忘記了禮儀，站起身來，指著黛玉說道，剛剛那一鞭子就從自己側臉不到一公分的地方擦過，看著倒在地上的婢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不是打她的臉嗎？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敢這么對她。

“明慧格格，難道你不知道嗎？”黛玉笑著說道：“教你如何使用鞭子，要知道明慧格格還沒有出嫁，形象對你實在是太重要了，不是淑女可能會嫁不出去的哦。不過，格格，你這丫鬟也太不給你面子了，才一鞭子就承受不了，這一下子你怎么可能學得會，你說是不是？”

“你，你，”明慧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黛玉這樣伶牙俐齒的話語，空有滿腹的怒火，奈何發洩的鞭子在別人手裏，只得用眼睛瞪著黛玉，準備了半天，想來實在是氣得不輕，話都說不完整。

對于這樣的形勢，舒云有些想離開了，只是，明慧一定不會同意的，況且自己的事情也沒有辦，若是一直拖下去，對于她也是半點好處都沒有，“黛珍格格，你這樣嚇到明慧了，再說，要教鞭子我們可以準備好靶子，何苦用健康的人來做，這樣不覺得太殘忍了嗎？這丫頭并沒有什么錯，一張俏生生的臉就這樣毀了，若是傳出去，對格格的名聲恐怕也不好吧。”

黛玉挑眉，把玩著手中的鞭子，總算是開口了，不過，那又怎么樣，自己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難道你們覺得本格格想教訓一個奴才的資格都沒有嗎？嬤嬤，現在去井裏打些水來，將這丫頭潑醒。”

“是，格格，”身后的嬤嬤對于這樣的把戲臉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遵從黛玉的話，先是對黛玉行禮，隨后又對著上面的兩個格格欠身，隨后恭敬地退了出去，那禮儀，絕對是模范中的模范，誰也挑不出半點毛病，黛玉勾起嘴角，她身邊的人，果然都很聰明，若是做奴才的在這個時候出錯，恐怕下場會很慘。

“林黛玉，別給臉不要臉。”明慧一張還算是漂亮的臉此時因為怒氣而顯得有些扭曲，“我的奴才也是你能夠教訓的嗎？別以為仗著皇上的寵愛就無法無天了。”聲音不大，可是裏面含有的怒氣讓人聽起來很是不美妙。

“格格，很多事情你我心知肚明。”黛玉笑呵呵地說道：“你無緣無故地打了我的人，我怎么也要討回公道。”說完眉目流轉，看著另外一個丫鬟，在她身子微微一抖之后，更加滿意起來，“你會誰再發出剛剛那樣難聽的聲音，我就讓她的臉上永遠都留著印記，當然，你們也可以像這個沒有奴婢一樣暈過去，只要你們能夠經受得住如今這天氣進水的洗禮就盡管試試？”后面這話顯然是對明慧身后的幾個奴才說得。

“黛珍格格，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苦這樣苦苦相逼，”舒云開口說道：“我們各自退一步，日后也好想見的不是？”

“我今日就是要苦苦相逼你們又能如何？”黛玉的笑容變冷，“當時明慧格格動手的時候，怎么就沒有想過日后好想見，況且，我并不覺得我們有好想見的必要。”

黛玉毫不留情的話讓舒云也有些惱怒，這個林黛玉，果然是油鹽不進，“那黛珍格格今日是要如何，難不成還要將那鞭子招呼在我們身上？”

“若是兩位格格想領教的話，我自然是愿意的。”黛玉笑著說道：“不過，你們得另付酬勞，須知，抽人也是件體力活，我可不是傻子，是絕對不會白做的，至于明慧格格的奴才們，那是因為明慧格格太過辛苦調教我那些不懂事的丫鬟，作為禮尚往來，我自然也幫明慧格格好好地調教一番，我保證，效果絕對比明慧格格的要好得多。”

“你敢。”明慧的話剛剛落下，黛玉的鞭子已經摔了出去，可能是因為黛玉剛剛的話起到了作用，那丫頭咬著牙頂著 ，也沒有暈過去，黛玉笑著雪雁三個丫頭臉上的傷，手上的力度一點也沒有減少，就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另外一個丫鬟的臉已經成了整齊的漁網狀，慘不忍睹，就是明慧和舒云都傻傻的楞住了，更何況是下面賈府一行人，寶釵打了一個寒顫，幸好，自己的傷沒有成了這樣。

“小黛，好了，你休息一下，我來。”迎春心疼地看著黛玉，在屋內，明慧的下人不多，也有六個，要是都交給小黛，就是累不到，手也會酸的。

“好啊，姐姐累了的話就換我，這樣輕松。”黛玉笑呵呵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笑著說道：“姐姐，你可不能夠盜版我如此藝術感十足的杰作。”

“放心，”迎春笑著說道：“你可別忘了，這鞭子還是我教你用的，至少這門技術，我絕對不會比你差的。”說完，手也沒有停，那啪啪的聲音眾人已經聽得麻木，倒是看著迎春一臉輕松，甚至像黛玉說得那樣動作十分優雅，心裏有些汗然，她們罪該考慮的是，這事若是越鬧越大，最后該如何收場。

“怎么樣？”迎春放下手中的鞭子，笑看著黛玉。

“很好。”黛玉其實真的想找個地方大笑一下，姐姐果然是天才，短短的時間內，明慧那裏，除了明慧一點傷都沒有，還有那個倒下的，被自己漁網了的，另外的四人，組成一幅怎樣美妙的抽象藝術畫卷，“可惜了，若是將這四人風干，做成屏風，掛在廳裏，恩，那才不錯。”黛玉很是中肯的點評，那兩個嬤嬤，兩個小廝本來硬撐著讓自己不要暈過去，在聽到黛玉的話后，想象著她描繪的場面，咚咚，四聲，再也支持不住，倒下了。

“呵呵，我開玩笑的，”黛玉笑呵呵地說道：“怎么就當真了呢，明慧格格，你這下人，膽子可不行，回去好好練練。”

“你，”明慧咬牙切齒地看著黛玉，覺得那笑容實在是刺眼極了，恨不能上前將她撕毀，可是，她不能，最初她以為林黛玉多少要顧忌一下她的家族，如今，她的下人一個個倒下已經說明了那是可能的，自己是有點功夫，可是顯然不是那兩姐妹的對手，早知道就應該將侍衛也帶進來，識時務為俊杰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我怎么？”黛玉眨了眨眼，“格格不用太感激我，我這人一向就是這么樂善好施的。”

“黛珍格格，現在滿意了吧？”舒云看著黛玉，心裏微微有些放松，像這樣任意妄為的人皇上應該不會將她賜個四阿哥為嫡福晉的，況且，林黛玉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家世背景，一個小小的榮國府，她還不放在眼裏，只是四爺喜歡，所以，她今天才想來進一步了解一下。

“滿意，非常滿意。”黛玉笑得非常之燦爛，眼角瞥見一臉怒氣的明慧，繼續刺激道：“特別是明慧格格的表現實在是太讓我滿意了，以后隨時歡迎明慧格格來教訓我的奴才，嬤嬤，你們說是嗎？”

“是，格格是主子，教訓奴才自然是天經地義的。”嬤嬤恭敬地說道，高啊，這個嬤嬤心裏的狼血在沸騰，原來鞭子是可以這么打的，教訓人也可以這樣的，以后進宮一定要告訴自己的老姐妹們。

第一百零三 舒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