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不知道藏在哪兒的應溟，雅間里只有沈鋮和柳卿兩個人，沈鋮看小鵪鶉那明明白白渴望的眼神，直接下手將兩個腿卸了堆進柳卿碗里，柳卿呆了呆，連忙那了帕子要給沈鋮擦手，“王爺擦擦……讓柳兒給王爺布菜。”
布屁！
好懸沒脫口而出，沈鋮心里翻了個白眼，難得無拘無束，自然是怎么爽怎么來，就著滿手油乎乎捏起一只雞腿遞到柳卿唇邊，“張嘴。”
柳卿被那香味勾得顫顫巍巍張開小口，聽得福王又命令道，“大口。”
跟個小算盤珠子似的，怎么撥怎么動，沈鋮一提要求，小鵪鶉就照做了，啊嗚咬掉一大塊雞腿肉，蹭得滿唇油光，但是不可否認鼓著腮幫子嚼得超級滿足，沈鋮把雞腿塞進柳卿手里，問他香么？小鵪鶉騰不出嘴巴來回答，就只一個勁點頭。
真可愛。
沈鋮有點癡漢地想。
柳卿自己埋頭吃了一會，好像突然意識到不該這樣，伸手拿了另一支雞腿，學著沈鋮的樣子，也遞去他唇邊，沈鋮自是美滋滋地張口受了，唇上也沾了些油光。
小鵪鶉舉著兩只雞腿，自己啃一口，給沈鋮喂一口，看得出來心情還可以，讓沈鋮覺得遺憾的是沒有手機可以拍照把著一幕記錄下來，畢竟這大概是頭一次，沈鋮在柳卿的眼底捕捉到全然的輕松閑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看見這雙眼睛瞇起來笑的樣子？
不等雞腿啃完柳卿后悔起來，他剛剛不該那么猛灌茶水的，他憋不住尿，水喝得急了尤其明顯，尿意上來很快就會把膀胱撐得酸脹……
沈鋮瞧出他的表情變化，找帕子來把柳卿嘴上和手上的油擦干凈，戳了戳他的額頭，“去吧，要本王陪你嗎？”
柳卿哪好意思，連連搖頭，兔子一樣開門跑出去，二樓都是雅間，這個時候人也不太多，柳卿就沒什么顧慮，卻不曾想在拐角處就和另一個人撞了個結結實實。柳卿踉蹌后退，站穩了就卑躬屈膝，一連串對不起脫口而出。柳卿沒敢抬頭看臉，那人一身穿著看起來非富即貴，好像還扶了他一把，這會拽著他的胳膊，打量了柳卿一番，反倒問起他有沒有事來。
柳卿一個勁搖頭，就想把手抽回來，他連廁所都不想上了只想回去找王爺，那人沒松手，“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柳卿當下心中咯噔，抬頭瞄了一眼好懸沒魂飛魄散，何止見過，簡直就是那催命的羅剎，柳卿抖抖瑟瑟帶著哭腔，好歹是憋出一句放手，那人似是覺出唐突，不僅放手還跟他道歉了，柳卿卻一個字都沒聽見，三步兩步跑回去，砰地一聲關上門。
被柳卿撞了的那人站在原地，望著緊閉的大門，搓了搓觸碰柳卿的指尖，怎么也無法將這個羞澀可愛又唯唯諾諾的身影從腦袋里抹去，一定在哪里見過，感覺非常熟悉……男人找店小二打聽了一下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小二委婉地告訴他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應該是惹不起的主，男人的念頭消了大半，帶著些許遺憾，自己找地方吃飯去了。
柳卿這邊回到雅間，關門都哆哆嗦嗦的，沈鋮聽動靜不對起身去看，小鵪鶉跌跌撞撞撲過來，攥了沈鋮的衣袖，臉色煞白，跟魘住了似的一言不發，沈鋮一邊揉著他冰涼的臉頰，一邊問怎么回事。
柳卿著實六神無主，他雖有驚無險地回到了沈鋮身邊，卻止不住自己一身虛汗，膀胱里充盈著亟待找個出口的尿液，他每抖一下，雌穴尿眼就跟快要被沖開了似的酸澀無比，加上和男人有關的過往在腦中頻繁閃現，柳卿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無措地攀著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磕磕巴巴語無倫次，“王，王爺……走……求，求王爺……回，走……”
這么短的時間柳卿應該沒去成廁所，沈鋮估計這是一出門就被欺負了？他倒是最喜歡英雄救美的戲碼，這個腰必須給小鵪鶉撐起來，沈鋮把柳卿攬進懷里，“卿卿不怕，有沈鋮哥哥在，看誰敢欺負你，走！本王給你出氣去。”
一邊說著一邊要開門，柳卿嚇得唇色慘白，都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死死拽住沈鋮，“不——！不要！別，別去……不去……柳兒沒有被欺負，誰也不是……誰都不是……不是……”
沈鋮瞬間了然，沒有被欺負，又這么抗拒讓他出門，那八成是見到以前接過的客人了，可能都沒照面，只是柳卿單方面認出了對方，就被嚇成這樣了。沈鋮順著他的腰背暗自嘆了口氣，今時的柳卿哪可同日而語，這種時候，就該跑來告狀，然后趾高氣昂殺到那人面前，再仗勢欺人地討回之前所受的一切折辱，這才大快人心不是嗎？
但是柳卿的性子太纖細柔軟，而且一直深受以前陰影的影響，那脆弱的心理防御約等于無，沒有崩潰在當場，能自己跑回來已經很不錯了。沈鋮對他沒有太高的要求，小鵪鶉暫時無法自己面對，他事后自會代勞，所以沈鋮只是把柳卿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柔聲哄著，“好，都依卿卿的，那我們回家，卿卿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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