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競技,臺上的情況就瞬息萬變,誰也不確定會有什么情況發生。以姜容澤對音樂認真較真的態度,若是王茉和他一個隊,他要面臨平衡手裏隊伍的情況,可也一定無法親手割舍王茉。若作為對手,他也難免偏心,在選擇出戰隊伍時有私心。更何況,全國那么多觀眾的觀眾,稍有不慎,被扣上黑幕、不公的帽子。對姜容澤還好,不過是一段輿論風波,卻可能徹底毀了王茉的音樂之路。
大概是鄭鵬之前的熱搜風波讓姜容澤怕了,也可能是與黃蕾在直播間的那次粉絲大戰讓他有顧慮,他不自覺會將事情往覆雜的方面想——想怎樣才能最好的保護自己愛的人,守護她的夢想。
“預告片都拍完了,你現在解約,公司要賠不少錢,你這接下來一年都要白打工了。”這滋味鄭鵬深有體會,因為之前與何媛的那次同居熱搜,到現在他都還有幾個合同糾紛在身上待處理,“賠錢的感覺可不好受。更何況,違約對公司和藝人本身的聲譽都有影響,我是被偷拍、你是主動解約,性質更不一樣,尤姐可能同意么?”
說實在話,姜容澤對這件事也沒有把握,他只是單純的認為,相比于自己的人氣和粉絲,他更希望看到王茉成功,看到她成就自己的夢想,為此若是需要他付出一些代價,他心甘情愿。好在這次簽約的是他個人,不會影響到樂隊其他人。
姜容澤嘆了嘆氣,“試試吧。”
趁著節目的預告片還沒有發布,姜容澤在這晚工作結束后就找到了尤姐。
說明情況后,尤姐霎時一股火差點沒憋住,在心裏暗罵:談了戀愛的藝人真是難管!隨后,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拒絕了姜容澤的請求,“不行!不光是我們公司,節目組也不會同意的。”
“違約金我可以自己承擔……”姜容澤試圖去說服尤姐。
“你覺得姐就只是怕賠錢嗎?你真是太年輕了。”尤姐奮力保持鎮定,看著她平時最偏愛的姜容澤,語重心長說,“你有沒有想過,讓節目組放棄你的流量,并且短時間內花更多的錢去找其他藝人填補空位容易,還是讓他們放棄一個不出名的參賽樂隊,再從上百個實力差不多、也懷揣著音樂夢的淘汰樂隊裏找一個替補容易?”
尤姐的問題讓姜容澤陷入久久的沈默,清亮的雙眼逐漸蒙上了一層霧氣,遮住了原本的光亮。
回酒店的路上,姜容澤仍在反覆思索著尤姐的話。他似乎太后知后覺了,在娛樂圈的資本和規則面前,不論是他、還是王茉都是被操控的對象。他們的音樂夢想能在這裏閃閃發光,也似乎愈發搖搖欲墜。
正當姜容澤皺眉陷入沈思,被不安與煩躁的情緒所包裹時,電話響了起來。
是王茉。
他調整心態,接起電話。“餵”字剛說出口,就被聽筒裏的聒噪吞掉了。
王茉的手機開了公放,一接通就聽到來自四個人吵鬧又興奮的大喊。
“姜姜!”
“小澤!”
“我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你!”王茉聲音中的喜悅甚至要溢出聽筒。
溜溜迫不及待地接話:“哥們要上節目了,《閃光的搖滾樂》!要火了!哈哈!”
岳岳湊到手機前,“哈哈小澤!你沒看到他們沒出息的樣子,今天在酒吧接到通知,直接在臺上叫了起來,把下面觀眾嚇走一半!”
“姜姜!我真的、真的太高興了!我好希望你在這裏,可以一起狂歡!”
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喊聲幾乎要透過聽筒震破姜容澤的耳膜,可大概是被他們的激動與興奮感染,姜容澤心中的煩悶居然頃刻間被掃平,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
“恭喜你們!我下周回北京,給你們慶功!”
當嘉賓的事,等到那時再跟他們坦白吧。姜容澤正如此想著,聽到電話裏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
王茉關掉了公放,走到一處稍安靜的地方,說:“姜姜,剛才導演和我說了,你是節目的嘉賓之一。”
姜容澤的心猛然顫了一下,一時啞然。
卻聽王茉頓了頓,聲音中藏不住的興奮:“終于你能和站在同一個舞臺上了!真好。”
一瞬間,仿佛有一雙手將他們搖搖欲墜的夢想重新托了起來,緊緊抱在了懷中。姜容澤猛然意識到,什么流言輿論、什么批判質疑,這所有的一切在王茉的夢想面前都不值一提。對王茉來說,最重要的是她的音樂被更多人聽到,她要帶著她的夢想在舞臺上發光。
是啊,有什么可憂慮的呢?哪有什么偏心與不公平可言,反正一直以來,茉莉槍炮在他心中都是最好的樂隊。即便不是,他也會幫助他們變得更強,不是么?
姜容澤笑起來,眸光清澈堅定,他永遠不會放棄追逐音樂夢,也要牢牢守護住王茉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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