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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2 / 3）

程婭不回他。

“你說得對，我不配做小楚的爸爸，以后我也不會再來找你們，林清死之前一直和我說我們對不起你，讓我來替他好好地道歉，他希望我也能好好給你道個歉?！?

“小婭，對不起，把無辜的你卷了進來?！?

程婭內心翻騰，她永遠沒辦法原諒靳鳴希，她也做不到因為林清的死就忘掉一切不愉快，可是她心裏好難受，她沒辦法歇斯底裏地去責備靳鳴希，因為一切都發(fā)生得太久了，她只希望再也別看見這個人。

和這個人有關的一切，都讓她窒息，就連靳楚，只要一想到他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出生的，程婭就覺得心被針扎著似的疼，為什么是她，為什么她要承受這些。

程婭忽然覺得頭很暈，她看著靳鳴希的臉，喉嚨裏泛出一陣惡心，她抓住趙俊揚的手，艱難地說“俊揚，我不想待在這裏了，送我回去吧?！?

靳鳴希發(fā)著楞，臉色和他身上的西裝一樣，散發(fā)出陳舊腐敗的氣息，像是悲傷，又像是迷茫，程婭什么話也沒留下，只有趙俊揚說了句“靳先生，以后好自為之?！?

靳鳴希低著頭，右手緊緊撰住左手的袖子，他忽地松開手，輕輕用手在上面摸著，這是他從響水縣出來找到林清后，林清給他買的第一套西裝，林清為他保存了十幾年，他穿著這身衣服送走了林清的最后一程，也徹底告別了曾經在他生命裏有過痕跡的妻子和兒子。

走出茶室，外面陽光明媚，身上規(guī)整的西裝開始顯得有些不合時宜，就像他這個人，好像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這裏。

林清沒被安葬在老家，老太太用一生的積蓄和醫(yī)院裏好心醫(yī)生為她組織捐的款，將他安葬在了云城郊區(qū)很遠的一個墓地，因為林清說，回去太苦了，他想在外面待著。

老太太守了多年的兒子，最后還是沒能跟她回家，只剩她孤零零地坐著大巴回到那個破落的小山村，或許這一輩子，她都沒有機會再見林清的墓碑一次了。

后來靳楚和秦沐風又去了醫(yī)院一次，被告知林清已經去世了，他們再也沒見過老太太，就連靳鳴希也消失了，不過短短幾日，一切都變了，又好像是一切如常。

秦沐風和秦佑的戰(zhàn)爭在一次次的沈默中終于徹底爆發(fā)，秦沐風離家出走了，靳楚去酒店把人找了回來，程婭最近心情低落，也沒多問，只說讓秦沐風先住家裏，等都冷靜了再回去，她見不得一個小孩子在外面，孤零零的，讓她總想起靳楚以往的處境。

趙俊揚和趙之川也沒什么意見，好像最近家裏忽然就進入了一個和諧的階段，每個人都收起了自己的鋒芒。

秦沐風到底是有點別扭，離家出走住在男朋友家，在長輩的眼皮子底下，男朋友的手也不能牽，更別提親親抱抱了，晚上洗完澡兩人在床上躺著說最近的事情，秦沐風手總也不老實。

靳楚被他撩出一身火，正準備干點什么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秦沐風滾到一邊假裝睡覺，靳楚坐起來若無其事地說了聲“請進?！?

趙之川拿著套習題進了房間，他抬眼看了下床上的兩人，輕哼了一聲。

靳楚身上那點火早被趙之川進來就嚇熄了，他起身拉了個凳子在桌邊坐著，趙之川也坐了下來“這道題，有一個點我不太懂，你幫我看看?！?

靳楚拿過來一看，好家伙，高一的題，靳楚不得不好好看趙之川“你做高一的題做什么？你下半年上初三吧。”

趙之川又哼了一下“你講就是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靳楚笑著說“再哼，就成哼哼怪了。”說完也不逗他，開始認真給他講題，趙之川聽得很認真，他很聰明，一點就通，靳楚講完他又做了幾個相同的題型，確定都沒問題了，又開始問下一個。

秦沐風掐著時間等那兄弟兩講完，他躺著無聊，也不裝睡了，起身拿起手機開始上網，翻朋友圈，翻微博。

他視線落在趙之川身上，總覺得那小子是故意的，每次他來找靳楚，只要是兩人獨處，這小子都會有理由剛好出現(xiàn)。

趙之川終于拿著習題出去時，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小時，靳楚一看時間，十一點，家裏人這個點幾乎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