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樓回包間找艾云，在走廊遇上經理，匆匆打了個招呼，經理卻叫住她。
“回去干嘛，不走嗎？”經理問。
沈小樓往包間方向看了看：“有點事得跟anna說一下。經理，我想跟您請個假，家里出了點事，我得提前回去。”
她們在會所都不用真名，艾云是anna，沈小樓是alice。
“alice，你挺厲害的，今晚許總消費這么高。”經理沖沈小樓豎起大拇指，“不過也有很大運氣成分，許總這人本來就挺好的。這才一點不到，我們這兒的銷售沒有這么早走的規矩，不過許總特意打過招呼，讓你早點回去休息，今天就先回去吧。”
沈小樓沒想到許總人這么好，不禁有些感動。
包間里，艾云正跟一個老板劃拳喝酒，笑得花枝亂顫。
其他女銷售也是如此。
眼前這幅場景，讓沈小樓心情復雜，心里不是滋味。
她們真的快樂嗎？
臉上的笑，是發自內心的嗎？
沈小樓很快從傷感中抽離出來，走到艾云跟前，俯身在她耳邊說悄悄話。
艾云聽完，抱住客戶胳膊撒嬌：“王總，我先失陪一下，很快回來陪您。這杯我干了啊。”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見王總點頭同意，媚笑著起身，和沈小樓出了包間。
“走吧，我去給你拿裙子。”艾云領著沈小樓往集體更衣室走。
更衣室里有許多帶鎖的小柜子，用來存放銷售們的衣服包包等物品。
艾云其實可以把鑰匙直接給沈小樓，讓她自己過來取，但有些話，艾云想趕緊跟沈小樓說清楚。
艾云從柜子里拿出那條之前給沈小樓準備的黑色吊帶裙，遞給她。
“許總約你出去玩了吧？”艾云見許總剛走，沈小樓跟著也要走，便這么猜測。
沈小樓搖搖頭：“不是，他留名片給我，讓我加他，說微信給我轉小費。”
艾云笑道：“看來許總還挺喜歡你的，讓你加微信，這是想跟你保持聯系呢。你可得好好抓住機會。”
艾云貼在沈小樓耳邊，壓低聲音：“他不是買酒送你了么？等會兒把那些酒都帶過去，到時候……”
沈小樓聽完艾云教她的法子，臉紅得不像話，艾云背影都快消失在門口了，她才反應過來：“哎呀，你瞎猜什么，都說了許總沒約我出去！”
艾云回頭戲謔道：“得了吧，咱倆之間，還裝什么呀！”
沈小樓追出去，怎么跟她解釋，她都不信，沈小樓沒辦法，只能由著她亂猜。
兩人進了包間，艾云繼續陪王總喝酒，沈小樓把許總送的那幾瓶果酒裝好帶走，打車去往酒店。
威斯汀這種七星級酒店，沈小樓還是頭一次來。
提前見識了百利會所，再來威斯汀，沈小樓便不覺得有什么新奇的了。
都是錢堆出來的地方，空氣中充斥著人名幣的味道，這些地方，并沒有讓沈小樓多舒服。
她只感覺自己如同螻蟻，在權貴面前，渺小卑微，不足掛齒。
沈小樓去洗手間換上吊帶裙，按照房號找到宋臨的套房，按響門鈴。
門開得很快。
宋臨手里拿著一罐啤酒，一邊開門，一邊喝，看見沈小樓一身黑色吊帶裙站在門口，嘴里那口啤酒差點噴出來。
啤酒度數低，但宋臨這會兒喉嚨火辣辣的，連帶著臉和脖子都開始發燙。
沈小樓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發愣，知道他很吃驚，卻沒想過，這人已經完完全全被她給驚艷住了。
艾云這條吊帶裙意外合她身。
款式其實很簡單，底色純黑，兩條細細的肩帶，胸口處平直，一道透視的黑色寬條，再往下，便是若隱若現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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