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中時期的夏酌和時與才會對彼此小心翼翼,明明只是一句話的事,兩個自稱“猛士”的少年卻總是躲躲閃閃、別別扭扭、不敢逾矩、不敢戳破。
和性取向其實沒有多大關系,這只是他們對彼此最誠摯的珍惜。
所以“友情”這個主題也一直縈繞在《別拒犟心》和《茍友》這兩篇文裏。
看到小伙伴們留言說很喜歡“霍秋然”這個鐵憨憨、喜劇人、大傻狗的角色。
文中也盡情地調侃他,他自己也給自己起了許多外號,比如霍悚然、霍啞然、霍釋然……
但之所以選擇了“秋然”這么個并不喜劇,而是有些蕭索的名字,就是因為如果我和那位朋友再次邁入彼此的生活中,大概就只能扮演“霍秋然”這樣的“悲情喜劇人”角色了。
所以我一直認為破鏡、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其實不算可悲。可悲的是霍秋然的境遇,和太耀眼的人相遇過早,再重逢時,只能扮做活躍氣氛的老友喜劇人。
上面寫到了時與醫生這個人物的靈感來源,至于夏酌這個人物的靈感來源,更多是來自精神層面的。
雖然久病過后我很希望遇到時與這樣一位技術過硬的醫生,但是長年獨自旅居在外,我和時與一樣,更希望擁有夏酌這樣一位踏實、堅定,像不動、不變的港灣一樣的戀人。
你啟程時,他目送你揚帆遠航。
你返程時,近鄉情怯時,會發現他的懷抱無論過了多久都會一如既往地向你敞開。
所以當我看到評論說時與比夏酌強太多,夏酌比較弱,兩人并不旗鼓相當的時候,我真的一絲一毫都無法讚同。
說走就走其實很容易。一個人堅守在原地才更難。
而夏酌不論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后,他都一個人堅守在原地,并且一個人茁壯成長,還主動肩負起了兩個人的麻煩和希望。
夏酌的堅定和堅強正是漂泊在外多年的時與所向往的。
時與雖然看起來比夏酌嘮叨、外向、風趣、主動、生動,但時與實際上是個“外熱內冷”的、極其自我的人。
他的“內冷”不僅表現在異于常人的“冷靜”上,更有一種避世甚至厭世、憎世的趨向。是的,他的眼裏只有夏酌。這在一本小說裏或許極其鮮活浪漫,但是如果放進現實中,時與并不會是一個溫暖的、溫柔的戀人,因為太擰、太犟、太頭鐵都不足以形容他。他的一些行為從高中開始就已經給夏酌帶來很大壓力了,甚至他的職業選擇也會在后半生的漫漫長路上帶給患有先心病的夏酌無形的壓力。
而夏酌是“外冷內熱”且富有奉獻精神的一個人。
如果沒有夏酌的包容和溫柔,以時與的“內冷”和“自我”,他大概跟誰在一起到最后都會發展得很吃力,無論是用力過猛地把對方給嚇跑,還是我行我素地把對方給折磨跑,就是大傻狗霍秋然也不例外。
所以當時醫生在寒風中大喊“寶貝兒你在哪兒”卻被各種聲音覆制、覆蓋的時候,時與氣得只想把周圍那些人都揍一頓,而夏酌聽到的卻是幾百個時與在找他,有兒時的時與,有少年的時與、青年的時與、中年的時與、老年的時與……
無論有何種光環加身,我始終希望他們之間,或是每對戀人之間都能以互補的性格來吸引、陪伴彼此,幫助對方慢慢成長,也包容對方的小小瑕疵。
風格上,文案裏木心前輩的那句話就可以概括本文的基調、語言、情節、人物等等一切——
“如欲相見,我在各種悲喜交集處,能做的只是長途跋涉的歸真返璞。”
度過悲喜交集,熬過長途跋涉,最珍貴的,還是“歸真返璞”。
所以文中有大篇幅的高中校園,字裏行間也力圖輕松簡潔。
這就是時與和夏酌的生活基調,他們在彼此眼中永遠都是小孩兒。
相比之下,跟本文聯動的《茍友》因為是真·骨科,為了營造禁忌感而融入了宗教元素,難免略顯灰暗。《繁蕪》則是刻意雕飾的唯美古耽。所以于我而言,三篇文裏,《別拒犟心》或許在篇幅上是最長的,但在語言風格上卻是最簡潔、最舒展、最自然、最返璞歸真的。
不過文筆這個東西吧,仁者見仁。
有人喜歡口語化的明快,有人覺得它小學生,比如《別拒犟心》。
有人喜歡意猶未盡,有人覺得它不夠詳盡,比如《茍友》。
有人喜歡細膩,有人覺得它堆砌,比如《繁蕪》。
但我還是會繼續嘗試不同的風格。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即使每個故事裏的人物都有所聯系,但是每篇文的風格都能引人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作者寫的。
是,都是我寫的。
因為我在文裏都會追求一個永恒的共性,就是溫暖而有力量。
我的主角們也都會是內在溫柔型的,無論主題,無論時代,無論年齡,無論職業,無論表象,也無論對象。
就像時與寫給夏酌的情書裏的一句話——
“理智是最性感的溫柔,生活沒有溫柔待你,我得溫柔待你。”
雖然做的不甚到位,但時與已經很努力了。
番外還會不定期掉落。只是臨近年尾,難免進入各種回顧、總結、反思的模式,才給《別拒犟心》和隔壁的《茍友》各寫了一則后記。
這篇文裏的時與和夏酌有經歷風雨后“返璞歸真”的趣味。他們會一直年輕、幽默、自強不息。
隔壁文裏的譚熙和譚囂則在經歷風雨后變得豁達、通透、包容。他們會一直安逸、瀟灑、厚德載物。
希望今后能在各位小伙伴的陪伴、鼓勵、支持、鞭策下用文字塑造出更多形形色色的人物,讓他們給予我們一些真誠、溫暖、快意、慰藉。
2022,感謝相遇。
2023,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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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12. 25
于·硅谷·南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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