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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選擇，穆文佩都說不出口。
穆澤生看了看穆文佩，便知她心中所想。
沉默了一下，便對田奶奶道：
“娘，我現在考中秀才，也算得上是讀書人，文佩也算半個讀書人，再加上她熟讀醫書，如今也算一個醫者。”
“兒子讀書這么多年，書中所講皆是何為人，人為何，為人該何做，做人該何為。”
“對于馬頭村人而言，他們背信棄義在先，為人不立，我們做的是正當行為，連自私都算不上。”
“對于一路上遇到的難民，我們沒有因為憐惜而給予他們吃的穿的用的，我們也只是做到自己的本分而已，最多算有一點私心，也是因為他們零星人數眾多，救了一個就要救第二個，而我們力量單薄，根本救不過來。”
“但這些都是小事，說的難聽一些，因為他們零星之人的生死，但從大格局上講，對于天下而言沒有區別。”
“而今大善村發生的確是能夠危禍天下的天花，若是文佩沒有這一身醫術或是對此沒有一丁點的把握，兒子今天也不會說這些話，但是文佩有半成把握可以將這天花控制在大善村里面。”
“若我和文佩不作為，若天花自此為禍蒼生，那我和文佩將一生難安。”
“再加上兒子被大伯一番言語震撼，目不識丁的大伯和大善村的村民都能為天下蒼生著想，能現在自己村子滅亡也要控制天花發展。”
“先不論大善村善良的行為有沒有用，若是天花散播出去，危害的就是天下，離這里最近的襄陽就是滅頂之災，甚至可能空城也說不準，現在局勢動蕩，若是亂起來，那些伺機而動的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反起，而襄陽就會變成人間煉獄，不會有人管的，政府不會管。”
“由襄陽四散逃跑的百姓，又會把天花帶到天下各處，到時會有數以萬計的百姓死于這場瘟疫中，天花傳播的速度并不一定比我們走的慢。”
“若他們只是一場風寒，只是會要了幾人性命，甚至全村之人的，兒子也能狠下心來視而不見，那只是生老病死，生死輪回的自然現象，但現在是一場災難，像南方的天災一樣的可怕，甚至說比之更甚。”
“大善村的人，大義存心，他們尚有保護天下人之心，兒子是秀才啊！已有功名在身，兒子科舉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當官，不止能光耀門楣，還能為老百姓做些事情，如今遇見這種事，再加上文佩的一身醫術，兒子和文佩都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文佩從不說謊，更不會逞能，有五分希望可以救治他們，但還有五分壞結果，所以兒子思來想去......”
“爹，娘，你們先往前面走，離這里遠一些，走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駐扎下來等我們，天花只要不接觸就不會感染，我和文佩進去救治他們，至于咱們上山采的草藥便留下來，讓我和文佩賭一把試一試，也算不虛此生。”
穆澤生說的五成是假的，穆文佩說有八成能守住疫情治好他們。
若是疫情傳播出去，不用多久，岌岌可危的政局就要震蕩了，根據歷史來看，他們肯定會在他們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開始打仗了，到時候他們的小命也更加危險起來。
田奶奶她著穆澤生的話，眼淚止不住的流。
田奶奶知道她的四兒子和文佩心中存善念，再加上四兒子讀書多，君子之道上存于心，文佩也自小讀書，琴棋書畫皆精通，如今對于這種事情，自然狠不下心來視而不見。
田奶奶看著她的兩個孩子沒有說話，抬眼看向穆老爹。
穆老爹看了看那老伯，又看了看穆澤生和穆文佩，沉默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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