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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36（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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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抵達(dá)小區(qū)，溫霽在回家前去了一趟安保室，從裏頭拎出了一套護(hù)具和一塊滑板。他在程柏森面前晃了晃那塊嶄新的滑板，鄭重其事地給它宣布了退休，愁眉苦臉地發(fā)誓不愿再嘗試。

程柏森沒將溫霽的發(fā)誓當(dāng)真，他知道溫霽這會兒一時心怯純屬摔怕了，現(xiàn)在怕不代表將來怕，在他看來這塊滑板十有八九會再次被溫霽踩在腳下。

就像曾經(jīng)有一年溫霽滑雪時被撞得輕微骨裂，當(dāng)時他疼得直嚷再也不碰這些受罪玩意，結(jié)果年底滑雪季剛到來，程柏森一刷朋友圈就見到溫霽人在雪場山頂上。

那時他們關(guān)系平平，程柏森心裏自然沒有多少波動，他停頓了兩秒將內(nèi)容看完，隨后手指一動將溫霽劃出了視線范圍。

而今時不同往日，從前在程柏森眼裏輕如鴻毛的事情如今成了臺風(fēng)眼，程柏森一想到溫霽有可能在將來的某一天再次將自己摔進(jìn)醫(yī)院，他就未雨綢繆地覺得牙根癢。

程柏森的沈默引起了溫霽的註意，繼而被溫霽察覺到了他的慍惱，他冷淡地回望了溫霽一眼，也不瞞著人，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溫霽哪能想到讓程柏森悒悒不樂的原因是這些往事，他聽完先是一怔，旋即輕笑了一下：“我以后會多註意一些。”

隨后的回程途中，關(guān)于往事的話匣子因雪場一事被開啟，溫霽如數(shù)家珍地說起了自己前幾年那些磕磕碰碰的興趣愛好，天上山上海裏跑，可以說是要多折騰有多折騰。

從前他們爭吵雖多，但對彼此的日常生活僅是一知半解，許多事情程柏森都是頭一回聽，聽得他氣不順，臉色難看得像抹了鍋灰。

溫霽窺覷著程柏森的臉色，難得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時候年紀(jì)小，做事沒想過后果，覺得好玩就去做了，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了。”

話是這么說，實際上如今的溫霽也不見得是一個做事多顧后果的人，只是比起從前有所收斂，感興趣的事情依然會去做，除非它過分危險。

這時溫霽突然半開玩笑地說：“我覺得和你糾纏在一起也挺危險的。”

程柏森對此不聲不吭，看向溫霽的眼神裏分明寫著“想都別想”，臉色冷峻得怪駭人，溫霽立刻扭頭噤聲假扮鵪鶉。

直到來到家門前擰下門把，溫霽才再次開口：“別黑著臉了，我和你開玩笑的。”

程柏森的臉色不見好轉(zhuǎn)，他沈著臉站在門前，將眼前的空間打量了一遍，隨后他的臉色從黑沈變得怪異起來，難以置信地開口：“你就住在這種房子裏？”

這句話倒不是說溫霽的新家環(huán)境有多差，純屬是因為眼前的客廳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放眼望去客廳裏像樣的家具沒幾件，一張地毯和兩張矮桌便是所有家具。

話有歧義，溫霽聽完立即不樂意了，他不悅地指責(zé)了一番程柏森大少爺眼看房低，兩個人鬧鬧嚷嚷地爭論一會兒，溫霽才伸手指著客廳角落裏的紙箱：“我家看著空是因為東西還沒搬完，這些東西只是一小部分。”

程柏森隨著溫霽在地毯上坐下，看著自己眼前屬于“一小部分”裏的矮桌，一言難盡：“你確定這裏的物品數(shù)量稱得上一小部分？”

“一小小小部分行了吧。”

溫霽不想和程柏森玩捉字眼的游戲，語速飛快地敷衍應(yīng)道。

他頭也沒抬，專心致志地拆著程柏森剛剛強硬塞進(jìn)他手裏的紙袋和盒子，不一會兒桌面上便擺上了圍巾、腕表和樂高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