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個字是對兩名衛兵說的，兩人厭惡地拋開馬倉凜，站到一旁等候下一步指令。
馬倉凜雙臂軟綿綿地垂到地上，眼淚像是開閘洪水一樣滾滾落下，抽泣著說：“我……我……”
馮學兵眉頭皺得更深了，厲喝道：“你是女人嗎？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你要是能有這位小兄弟十分之一的氣概，我也不至于這么瞧不起你了。”
馬倉凜這才擦掉臉上的淚痕，吸著鼻涕道：“我……我們探聽到，玄武他……他正在準備……覆天血海大陣……”
覆天血海大陣。那是什么奇怪的陣法？沈浩在記憶里搜索了一番，沒有找到與這個陣法相關的知識。其他人同樣十分不解，十多只眼睛齊刷刷盯著馬倉凜，希望他能做出進一步的解釋。
馬倉凜的情緒依舊不是很穩定，斷斷續續地說：“據玄武所言……只要他能完成……那個陣法……就可以在一瞬間……將整個皇城的所有活口……統統滅絕……”
“這就是你拼盡性命給我帶回來的情報？”短暫的沉默后，馮學兵冷笑道，“胡說八道，他玄武要是有這種本事，早在百年前就殺到皇城了，何至于等到現在。你就因為這種東西，送掉了九名斥候的性命？哼，我要你何用！來人——”
“慢！”南宮淵伸長胳膊，再次攔在兩名蠢蠢欲動的衛兵前方，眉頭深鎖，“馮將軍，馬兄并沒有撒謊。覆天血海大陣，確實有這個能力。”
“秦先生——”馮學兵偏了偏頭，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道，“眾所周知，你在陣法上的造詣不輸于玄武。你也認為，這個覆天血海大陣，真的有這么大的威力嗎？”
孟華淡定地回答：“確實如此。”
“哦？”馮學兵挑起兩道白眉，訝道，“還請秦先生詳細為我解釋解釋。我倒是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邪門的陣法。”
“當然。不過關于這個陣法，其實南宮兄研究的，比我要多一點，不如就由他來給您說說吧。”孟華將皮球推回南宮淵身上，事實上她和沈浩等人一樣，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什么“覆天血海大陣”。
“南宮？”馮學兵將視線移回南宮淵身上，重新將他審視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是南宮家誰的孩子？”
“晚輩南宮淵，家父南宮瑾。”
“原來是瑾小子的兒子，已經長這么大了啊。咦，不對啊，我不是聽說，前些年你已經……”馮學兵先是疑惑地思索了片刻，接著又自嘲地搖了搖頭道，“算了算了，人老了，容易把事情記混。你還是先給我說說，這‘覆天血海大陣’，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覆天血海大陣是一種上古陣法，相傳，是由一名上古魔道大能發明。”頂著十多只眼睛的注視，南宮淵徐徐講道，“與其說它是一種陣法，不如說它是一件具有成長能力的魔器。這個陣法的本體通常只有碗口大小，刻畫出來之后，便可隨身攜帶。在陣法建成的初期，它甚至連一只普通的齙牙兔都殺不死，最多只能吞噬掉幾只蚊蟲蟑螂。可是只要它開始吞噬生物，就會不斷進化，變得更加強大。倘若有人能將其培養個兩三年，那要在一瞬間殺死一個人類，已經毫無問題。如果有人能將其鍥而不舍地培養上百年的時間……”
“那時候覆天血海大陣的威力，足以瞬間吞沒任何一座城市。”
“什……什么！”馮學兵驚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難怪……難怪玄武等了近百年的時間才出手。這……這還有誰抵擋得住！”
“馮將軍您也不必驚慌。”南宮淵淡然道，“這覆天血海大陣聽起來確實很厲害，可是隨著它威力的增長，發動時需要消耗的力量也相應在增加，這本來就是上古大能發明的東西。在這個時代，即便是玄武，恐怕也僅有一次發動的能力。不是我刻意貶低，就算是秦先生，將這種級別的大陣拿到手中，也發動不了。”
“原來如此。”馮學兵背著手在帳篷里來回踱步，“難怪他事先要設計將衛大人擊傷，這樣，到時候就沒人有能力阻止他發動陣法了。嘿，可惜他萬萬沒有想到，陛下竟然派了‘南雷’前來助陣。玄武這回的算盤，可是打錯了啊。”
“馮將軍，您這樣想就不對了。”南宮淵道，“對于玄武來說，發動陣法并不需要太長的時間，靠現場阻止的方法不見得行得通。想必他提前擊傷衛大人，也不過是多上一層保險而已。如果想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下手為強。”
“組織一批突擊隊，再次潛入極寒冰原，直接破壞掉玄武的魔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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