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說的這些顧桁上一世領教過，沒演戲之前他很在意粉絲的情緒，甚至在討好型人格的影響下，一度讓連縱將身邊所有的女性工作人員，上至五十歲專門為工作室做飯的老阿姨下至未婚小姑娘全部替換成同性，可即便如此，后來結果呢，也沒有因此變得更好。
暗自搖了搖頭，顧桁把已經在他這邊被剔除的影視項目劇本資料分類到一邊，順口對席越說道：“你說的這些只是存在于網絡世界中的表現，很多id背后的那些存在三次元看著像人，網絡世界裏卻是鬼，而對于鬼，只要影響不到你所在現世世界的狀態，便不必在意。”
席越無語道：“網絡便是另一個人情社會，與三次元社會緊密相連，不可能影響不到。”
顧桁這個時候笑了：“真真假假，紛紛擾擾，那些謠言對你現在的生活狀態能產生多大的影響？或許每個人想法不同，于我而言，只要不是社死、現實世界中不是走到哪裏都是被人罵的狀態便足夠了。”
席越聞言，有些瞠目結舌，確實網絡上的那些謠言無法動搖他三次元的狀態，那些讓同行眼紅的頂級的資源也不是靠一個正面良好的外界形象就能拿到的，但他無法做到不在意外界普通大眾對他的看法與評價，很多時候他已經不是人了，起碼有一個地方能讓他看起來像個人樣吧！
“娛圈名利場，普通人家的孩子，永遠無法清清白白的紅。”妥協就會成為權貴的玩物與禁臠，不妥協就由內而外的毀，得不到肉·體，但可以永久性毀掉你的精神世界，讓你三次元中也做不了人。
旁邊齊怡聽得若有所思，眼中又出現迷茫，抬頭望向面對面而坐的兩個年輕男子，皆開始保持無聲，于是只聽見劇本資料被翻的嘩啦啦的響音。
席越安靜了一會兒，見對面那得少東家喜愛的青年沒有繼續談剛才那個話題的意思，便拿過來另一邊被淘汰掉的影視項目資料像模像樣的翻看。
雖然不是正規影視學院畢業的，但跟著陸大導后面拍了一部電影之后，他還是學了不少專業表演知識，拍攝過程中也沒敢耍大牌掀翻片場，這不是因為他像李紀谷形容的那樣性格溫順，而是很早開始就知道顧桁與李紀谷的關系，萬一把那位名導惹火，人家事后在顧桁跟前隨口一提，他不敢賭，后來六月底寧翊的遭遇讓席越更加確定自己當初的決定。
李婉在床上不是一個能收的住話的人，偶爾在他面前提起顧桁時都要感嘆一番，說別看青年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她弟弟因為對方差不多把以前的情人床伴全部打入了‘冷宮’，特別在為對方在外過了生日之后的某次，董三經過她的首肯已經把人送來了家裏，結果差點連她也被李紀谷翻臉。
席越想了很久，最后冒險將這話跟那個野心勃勃娛圈老派經紀人偷偷說了，對方仿佛嗅到了什么，當從他口中得知顧桁正在那座他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陪李婉上床的恭園養腿傷，當即決定替他推掉七、八、九這三個月手頭能推掉的大部分通告，讓他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徹底跟顧桁攀上交情。
后來，席越有時候會在心底感嘆，顧桁此人太好相處，就連那個刁鉆刻薄的周老太婆對他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兒，有一件事情很令席越記憶猶新，恭園正屋周老太婆一開始只鎖正屋的主臥，后來把主臥旁邊幾個次臥也給鎖起來了，發展到現在主屋已經不允許他們這類人進，至于自己現在能坐在這裏的原因，席越心知肚明。
“咦？”
本來一邊走神一邊心不在焉的翻著劇本資料，當席越看在導演是陸大導的那份也被歸入淘汰掉的行列時，他沒忍住開了口：“這份是不是不小心歸錯類了？”
顧桁接來一看，視線掃過陸大導的名字，眸光頓時一暗，重新扔給席越道：“沒有歸錯。”
“他不是......”
席越頓了頓，繼續道：“你確定拒他么？”
顧桁先瞥了一眼齊怡，接下來的話似是專門說給她聽：“紙上呈現的不一定是本人意愿，我尊敬的幾位長者，愿以后再無人逼他們干不情愿干的事。”以陸大導與陳松現在對自己失望的程度，顧桁清楚他們的想法。
齊怡這幾個月有點達到凌登的期許，面上未置一言，卻在心底打定主意，出門就將這話原封不動是分別轉達徐璃與組長。
挑了快兩小時，顧桁終于選中了心儀的劇本，依舊是捷世的項目，導演叫劉喜龍。
席越一楞，面露異色：“怎么選了這位導演？你認識他？”
顧桁搖頭：“不認識。”當然認識，而且刻進骨子裏的熟，這位在他前世突然爆火后第二天一早卡點他的生日公開喊話示好希望下一部戲可以有機會合作，結果下午五點十三分準時聯系連縱，并明確表示想要潛規則自己，只要自己答應共度一晚春宵，下一部他既是投資人又是導演的即將備案的電影起碼能為自己留一個至少男二的位置。
“不認識你還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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