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學(xué)嗎？”盧舟問。
兩個小孩齊齊看孫都尉。
孫都尉：“……”
他滿腦子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想到哪家大人府上有和皇孫差不多大，還敢叫皇孫“阿濯”的小公子。
都被這么期待的看著了，這還能拒絕嗎？
孫都尉點頭，讓姜濯先練習(xí)，他則試試盧舟的力氣，再教他怎么拉弓。
不想這小孩看著斯斯文文的，手腳都很有勁兒，想來是平時沒少鍛煉，他便放心地準(zhǔn)備教了。
他先讓盧舟熱熱手腳，再教他如何拉弓，如何瞄準(zhǔn)，等盧舟找到點兒感覺，再教他如何感受風(fēng)向。
盧舟認(rèn)真聽完，抿唇搭弓，瞄了好一會兒，松箭，正中靶心。
一旁的姜濯都看呆了。
盧舟自己也看呆了。
孫都尉不知道他是運(yùn)氣好，還是學(xué)會了，讓他再試試。
之后幾箭沒能命中靶心，不過沒有一次脫靶，孫都尉不住點頭，這小孩有點天賦。
有了玩伴，姜濯好勝心也起來了，兩人一直練到中午，箭射完了也不用別人幫忙，自己跑去靶子上拔下來，再繼續(xù)練。
孫都尉控制著節(jié)奏，沒讓他們一次太累到，不過一上午過去，中午吃飯時兩人胳膊都酸脹地拿不穩(wěn)筷子。
姜濯嘗著盧舟帶來的點心，評價道：“沒有你哥哥做的好吃。”
盧舟：“哥哥和我早上去看書院了，沒回家拿麻花。”
姜濯也知道盧舟在找書院，問道：“怎么樣，找到了嗎？你要上哪兒讀？”
盧舟眼神暗了暗，搖頭道：“他們要童生或秀才。”
姜濯一怔。
盧舟又笑道：“不過秋天我就可以考了，君齊哥說他下衙回家教我，哥哥也說讓我留在京城考試。阿濯你考嗎？我們一起考吧。”
姜濯為難道：“我……我家不能參加科舉的。”
盧舟：“你是商籍嗎？”
姜濯：“……”
他更為難了。
他把姑丈的住址告訴盧舟，就是在暗示他，瞧，我和賀太師是親戚，你要不要猜猜我是誰。
可他這位朋友太呆了，竟然都不知道圍著賀府找找正門！
有一個不知道他身份的朋友感覺非常新鮮，他很喜歡，可是盧舟対他這么信任，什么都跟他說，又讓他覺得騙朋友有些過意不去。
姜濯只好岔開話題，提議道：“不然每日下午你來找我吧！姑丈教我時，我們一起聽，我姑丈學(xué)識很淵博。”
考上過狀元的那種淵博！
盧舟：“啊？”
姜濯：“顏傳臚只有下衙和休沐時才能教你，你白天沒什么事，不如來找我吧，我們一起學(xué)！”
盧舟攥著筷子想了想：“賀叔叔愿意教我嗎？”
姜濯：“只是旁聽無礙的，你就當(dāng)是陪我玩好了！”
盧舟想想，點頭，“嗯！”
他不打擾阿濯上課，就在旁邊安靜的旁聽，絕不招人厭煩。
從前他聽到過一次賀承業(yè)給姜濯上課，同樣的典籍，他旁征博引，深入淺出，比縣學(xué)的先生講的好許多。
賀叔叔対經(jīng)典的拆解和理解，比君齊哥哥還厲害！
盧舟眼睛亮晶晶的，他上午在家中自學(xué)，遇到了難題就攢下來下午請教賀叔叔，晚上請教君齊哥哥。
打定了主意，盧舟心情充實明媚，感激道：“謝謝你，阿濯，我，我每日給你帶點心吃吧！”
姜濯：“好呀！”
半個時辰后。
賀承業(yè)：“……”
看著乖乖坐在姜濯旁邊，又乖巧又忐忑的盧舟，他有點兒發(fā)怔。
姜濯擺出了皇孫架子，就是要盧舟給他當(dāng)伴讀，可盧舟全然不知道當(dāng)姜濯的伴讀是什么意思，只為能蹭課又高興又忐忑，向賀承業(yè)表達(dá)了一番他絕対不搗亂不打擾他們上課，讓他在墻邊有個座位就行了，站著也可以的。
賀承業(yè)無奈嘆息。
他是不討厭盧舟的，一個懂事、認(rèn)真又好學(xué)的小孩，很難招人討厭。
他聽姜濯說過盧舟還沒考上童生，也試過盧舟幾次學(xué)問，覺得這小孩學(xué)問其實很扎實，只是缺些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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