蛹
“呵…”
剛還一臉虛弱靠在書柜邊上的“凌三”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她扭了一下脖子, 兩腿一盤，雙手拖著下巴，“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凌三呢？”黎夜反問。
“你不是已經…”秦嵐一指了指自己的臉, 笑的不懷好意，“看到了么？”
見黎夜臉色陰沈下來，她唇邊的弧度咧的更加夸張, “哎…那可憐的小姑娘被剝皮的時候…可是還活著呢！”
“那慘叫聲，嘖嘖嘖…連我聽了都有些不忍心呢！”
秦嵐一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黎夜, 見她果真如自己期待的那般變了臉色, 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深了, “一開始只是癢…”
“從腳底到頭頂，每個地方都很癢…”
“恨不得用刀把身上的皮肉全部割下來，來緩解那種撓到了又像是沒撓到的癢…”
黎夜一開始還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這人說的是凌三被剝皮之前經歷的痛苦。
“然后是疼, 密密麻麻的疼…”
“肉裏像是埋了許許多多的針，它們鉆出血肉，一點點地往外擠…”
秦嵐一說這話的時候, 故意將聲音壓的很低, 讓聽的人腦海裏不自覺產生畫面。
但描述到此, 她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而是看著黎夜露出了所有所思的表情，“要不這樣吧…”
秦嵐一點了下自己的下巴, “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發現我的…我就把身上這皮還給你…怎么樣？”
“其實一開始…我并沒懷疑你。”黎夜垂著眼眸, 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因為秦嵐一剛剛的那些話顯得有些沈郁。
“畢竟一開始不管是語氣還是表情你都還拿捏的挺到位的。”
“否則我也不會拆掉自己手上的繃帶給你止血了。”
“但你說的太多了。”
她也不隱瞞, 直接把自己的懷疑的理由說了出來。
“你太想取得我的信任…所以在不自覺地情況下透露出了一些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的細節。”
“比如…”
“季欣然死在了距離家門口只有幾步的路上。”
“如果她在出事前就已經離開了學校…”
“那么學校的學生就不可能那么清楚她死時的具體細節。”
“學生之間的交流大多道聽途說, 多半都會有一些五花八門的猜測和添油加醋的臆想。”
“但你那時的語氣太篤定了。就像…”
“你親眼看到了一樣。”
黎夜看向秦嵐一，一字一句, “你在看么？看著她從掙扎求生…到慢慢咽氣？”
秦嵐一臉上的笑肉眼可見的淡了下去，眸色沈沈地看著黎夜，一時間沒有言語。
黎夜卻像是壓根沒有感受到對方的眼神一般，回想起秦嵐一在知道秦冉要離開時那猙獰的表情，“是你告訴李若楠，秦冉和季欣然想要一起逃離你們的消息吧？”
“也是你…”
她想起自己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那張屬于秦嵐一的臉，“拿走茶室裏李若楠當時沒有拿走的那個筆記本。”
“還故意在上面寫了季欣然的班級和名字。”
“你把它放在了人流量最多的圖書館…”
“把她的秘密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裏。
“是你殺了她！”
秦嵐一夸張的掌聲回蕩在空曠的圖書館裏，顯得有些刺耳，把掌聲驀地戛然而止，她唇邊咧出了一個詭異的笑，“是又怎么樣？”
“是她貪得無厭！”
“她明明已經擁有了那么多的東西！為什么還要搶我的小冉？！”
“我只有小冉一個！只有他一個！為什么還要來搶！她該死！她該死！！！”
秦嵐一額角青筋暴起，因激動而布滿血絲的瞳孔透著恨意和瘋狂。
“其實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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