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白子騫說，云從風還真他娘的不知道。
再聯(lián)想何以辭的反應，好像也就不那么難理解了。
他尷尬地打哈哈：“原來是這樣啊。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
“因為沒有別的事。”
“那……”
白子騫道：“先生，我近日總想著一個問題，想不明白，特來請教先生。”
云從風心想書院大把牛逼的老師不去問你干嘛要來問我老子還要回家歇著呢，嘴上道：“你說。”
“這個世界的邊界，究竟在何處？”
“這……我?guī)煾蹈嬖V我說，這天地形如雞卵，從這一點一直往前走，終有一天會走回原點。只說這片大地，是沒有真正的邊界的，若論天空之上，也無窮無盡到?jīng)]有邊界。”
“我近日修習衍道之術(shù)，研究愈深，愈感到迷惑。人常說三千大道，三千借指無窮，可是在我的視線內(nèi)，大道是有窮的，還很窄小。”
云從風對這方面沒有多少研究：“你是什么意思？”
“這個世界其實很小，非常小，小到我除了京城外，幾乎感受不到其他城鎮(zhèn)的存在。似乎其他人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依然對可笑的權(quán)力爭來搶去。”
云從風心中隱隱散出寒意，他下意識地認為白子騫這是讀書讀呆腦子了：“瞎說什么，研習衍道之術(shù)，最重要的是堅守本心，不被錯亂之路迷惑方向，凡是三思而行才是。”
“先生這是認為我看錯了？”白子騫突然上前一步，云從風猝不及防，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不……我是說……”云從風張口結(jié)舌，語無倫次，最終無奈地說：“關(guān)于衍道之術(shù)，我并不精通。如果你想探究此事，何不去找在這方面更有建樹的大師討論？”
白子騫盯著他看了會，點了下頭：“也對。”
云從風松了一口氣，挫敗的感覺涌上心頭。
“先生平時不關(guān)心下朝政宮廷之事么？”白子騫沒頭沒腦地問。
“是……吧，平日忙于事務(wù)，不曾在這方面打聽過。”
“清平司應有禮部主辦發(fā)放的官報可讀，內(nèi)部消息應該知道的。清平司內(nèi)人才濟濟，關(guān)系縱生。先生平時多聊聊天，也不至于連當朝宰相的兒子也認不出來。”
……
“天色已晚，先生早些回去休息吧。小生告辭。”
“再見。”
謝季同停靈七日，期間清平司一半的精英都住在謝府。經(jīng)過對廢墟的地毯式搜查，清平司清理出了融化在土裏的數(shù)百斤黃金白銀，散落的一些寶石，大量瓷器碎片。
“別的不說，瓷器怎么會碎呢。”負責清點瓷器碎片的清平使們理了一上午，眼睛酸痛，還得防著被碎片割傷，忍不住就嘀咕了起來。
“當時施法降雨，冷熱交替，就炸了吧。”云從風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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