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春兒。”廣光慎臉上又是心累又是感慨，“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這很重要嗎？”

廣光慎點點頭說：“是我著相了，反正你已經知道了，這確實不重要。”

“太子爺，想來您最熟悉的稱謂是這一個吧。那我也這么稱呼您了。”少年的語氣一如往常的平靜。

“你還是叫我爹吧。”

“不敢。太子爺，謀劃了這么久，不知道有沒有心愿終于實現的狂喜？”

地上的廣光遠掙扎著，四肢抽動，看樣子想要爬起來。

“丞相爺，莫要激動了。你從一開始就在棋局之中，就是人家的棋子。莫說你，就是歷代的皇上、掌權之人、世家都是這位太子爺的棋子，甚至是始皇帝，也逃不過。他們都沒發現，你又怎么知曉。所以莫要難過。”

“春兒你不高興嗎？”

“太子爺，您說說我為何要高興？”

廣光慎看了看廣五春，神色更是黯然，點點頭：“你確實沒有可以高興的地方，是我想錯了。”

“如今天下大亂，當今皇上死了，始皇帝也死了。就剩下二十來路反王，憑借太子爺的智謀，想來他們不會結盟，更成不了什么氣候。平定天下這事，對于您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到時候天下依舊是姓榮的。”

廣光慎又沈默了，過了好一會才問到：“孩兒你不高興嗎？你不喜歡嗎？”

“我確實不高興也不歡喜。”

“唉！想來你還在怪我和你的爺爺。”

“我只是怪始皇帝，自詡千古一帝，沒想到居然被自己的親兒子當做猴耍，到死了還不知道坑害自己的就是他最疼愛的孩子。”

廣光慎站起身來，站在窗前，看向窗外的幾盆蘭花，淡淡地說道：“如若我不這么做，這天下早就大亂了，也早就不是榮家的了。當年父皇倒行逆施，惹得上天震怒，大雨下了一個月，接著又大旱三月，浮尸遍地。”

這位中年人說到這裏，搖搖頭，又是一聲嘆息，已經說不下去了。

“既然太子爺能這么早就設計是皇帝，為何不干脆殺了他？”

“春兒！住嘴！那是我的父皇！是你的爺爺！”

“哼！現在又把孝道掛在嘴邊了？太子爺，你設下這一些連環計的時候，可曾有想過他是你的父親？”

“我也別無辦法。”

“一句別無辦法就把自己推得干干凈凈的，五春佩服。”

“廣五春！你莫要仗著我的寵愛就如此放肆！”

“太子爺，我性格一向如此，您若看不過眼，直接動手便是。”

“廣五春！”

少年轉過身，又踢廣光遠幾腳，對方又抽動了一下。

“丞相爺，聽到沒有。你這次栽得可不冤。”

“太子爺，有些事情想必您只是不想知道，但是五春還是想替著老天爺澄清一下。當年之所以會大旱和大雨接連出現，是因為始皇帝殺了龍神大人。而那條龍的主要職責就是行云布雨，他一死，這大合的雨水就出現了問題。這與老天爺沒有什么關系，純粹是榮家自己作孽。”

“原來如此。”廣光慎再點點頭，“榮家做虐，卻是苦了天下百姓。”

“太子爺，我還有一事，很是好奇，您是怎么活了快千年的？也是和始皇帝一樣？不對，龍神大人只有一位，始皇帝殺了他，所獲得的能量也不過是保持自己不死……莫非你是和平長侯一樣？當了始皇帝的血包？依附著始皇帝才能活下來？”

廣光慎搖搖頭：“并沒有，當時是母后想的法子。母后是龍神大人的族人，與龍神大人的血脈非常接近。”

“原來如此！看來方法也是如出一轍，始皇帝靠的是龍神，您靠的也是龍神之力。本質上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