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喜事?”德明王爺一笑,問道。
“衛(wèi)慕大人的偏房姨娘已經(jīng)有喜二月余。”楊炳義說完,心中略感后悔,自己一介翰林墨子,竟然和德明王爺對別人家生活瑣碎之事侃侃而談。
“那倒是件大喜事,看來又能見到衛(wèi)慕大人春風得意了。”德明王爺哈哈一笑,也就打住話頭,不在評價。
“楊大人可休息好了?”德明王爺在對待宋朝使臣一點不擺架子,和藹可親的問道。
“衛(wèi)慕府照顧一切妥帖,下官正好還碰上府中喜事。”楊炳義本不打算告訴德明王爺衛(wèi)慕山喜得子的事情,可話到嘴邊,腦子一轉(zhuǎn)還是先說了。
楊炳義命書童鋪展宣旨畫筆,拱手作揖請示王爺是否要作畫。
“傳世子和端宜公主前來,本王想畫一副與世子公主的和諧之作。”德明王爺對著身邊的侍從說道。
今生卻不同,給夫人看過病的醫(yī)官接連而至的到府問診,藥也像是灌葫蘆似的吃了下去,可夫人的病始終不見好轉(zhuǎn),甚至越來越糟。
元悅本打算來看看野利姨娘,可此刻揣測此事,想不通其中奧妙,只得固執(zhí)的認為衛(wèi)慕鶴回來,也許夫人能心情大好,身子也能康復。
楊炳義來到西夏就是一心要為王室作畫,自然對衛(wèi)慕府中發(fā)生的喜事不加以多問,更不會多管閑事,一大早就去了王府之中。
“我不允,父親也不要妄自決意。”她大喊了一聲,猛吸一口氣,拔腿就往府門處跑去,一邊跑一邊覺得自己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住嘴,你個白眼狼,我都是為了你好。”身后還有野利乞叫罵的聲音不絕于耳。
野利乞剛一出門,就看到野利霜在屋外候著,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全然沒有平時蠻橫無禮的樣子。
“你有時間在衛(wèi)慕府閑逛,倒不如多跟著爹去王府轉(zhuǎn)轉(zhuǎn),就算已經(jīng)當個偏房,也得是世子的偏房。”野利乞斜著眼睛,說道。
野利乞冷哼一聲,看著自己的妹妹長他人士氣的樣子,心中的厭惡不已,當年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囑托衛(wèi)慕管家達仁將野利氏送進府里做偏房,如今卻一點用沒有。
“達仁怎么不見來伺候你?”野利乞從府門到屋子里,一圈走來也沒看到達仁于是問道。
野利乞一改剛才關切的樣子,站起身開始在屋子中踱步,也不說話,仿佛一肚子心事。
野利霜心里猛地一震,世子的偏房?她一下子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想到與元悅也許今生無緣,心酸之極,在父親眼里她和姑母都是棋子,為他的前途鋪路。
元悅此刻正好從前院進入后院,看到野利霜與她的父親叫板的尷尬時刻,慌忙躲到角落之中,偷偷窺探二人,腹誹野利乞這個武將真是不懂規(guī)矩,在府邸大聲喧嘩。
夫人溫婉淑德,嫻雅端莊,可偏偏得不到老天的眷顧,如今夫人病入膏肓,一天不如一天,她依稀記得前世衛(wèi)慕府慘遭變故,夫人也在受罰之中,并沒有英年早逝。
看到最后野利霜邊擦眼淚邊跑走的背影,心中了然她與自己一樣,同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不由得產(chǎn)生了想要遠離這朝政紛爭,人事繁雜的地方,做個閑云野鶴的隱居人也自在。
元悅剛想到與此,腦中閃出夫人的身影,在這十余年中,她對今生這個生她養(yǎng)她母親有了濃濃的眷戀之情。
“他啊,他替老爺出去采買了,走了快半個月。”野利氏確實不知情詳情,但無意得知達仁此次出門是為老爺辦一件天大的事。
“你好好保重身子,為衛(wèi)慕大人生下一兒半女,自己也在這府邸之中有個依靠。”野利乞一彈衣袖,徑直走出屋門。
楊炳義一聽端宜公主的名號,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馬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心砰砰砰的要跳出嗓子眼了。
“王爺與世子公主父慈子孝的場景,定會為百姓做個好榜樣。”楊炳義頗為諂媚的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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