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道,“能過河的話,不要十分鐘。
若是繞路,至少三個小時。”
許舒道,“過河不可能,那妖孽敏銳驚人,只要下水,肯定會驚動他,只有繞路。”
段闊海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那孽畜會拖著鐵籠子返回龍王廟?”
景程道,“我曾爬上龍王廟盯上的崖壁偷看,龍王廟空空蕩蕩,那孽畜并不在那里盤踞。”
許舒道,“平時不在,今日一定在。
試想,那家伙要吃人,犯不著又是獻(xiàn)祭,又是鐵籠子的。
祂要的是活人,拖進(jìn)龍王廟還活著的童男女。”
眾人都驚詫地盯著許舒,以為他大白天說胡話。
許舒接著說,“昨夜,我們?nèi)チ怂楷F(xiàn)場,我觀察了獻(xiàn)祭臺。
那處地勢太陡,泥洼遍地,若站在下河村村民的角度,那里是不適合修建祭臺的。
只能說明,祭臺的位置是那妖孽選的。
很容易觀察到,祭臺的位置是河岸到龍王廟距離最短的點。
顯然,那孽畜是希望用最短的時間,將鐵籠子拖回龍王廟。
昨夜,段長官沖上獻(xiàn)祭臺,驚了那孽畜,那孽畜遁走。
那陣勢,那速度堪比真龍王。
以那樣的速度,那孽畜從獻(xiàn)祭臺趕回龍王廟,絕不會超過一分鐘。
而且,那孽畜未必用了全速。
因此,即便多一個鐵籠子,那孽畜多半也能在一分鐘內(nèi),趕回龍王廟。”
晁江驚道,“人在水里,一分鐘多半不會淹死,拖回龍王廟,的確還能活著。”
段闊海一拍巴掌,“原來如此,我就說鐵籠子上為何有個巨大的鐵柄,原來是方便那孽畜咬合用的。”
秦冰蹙眉,“我有個問題,既然那孽畜要活的童男女,為何不直接讓楊順國乘船送去龍王廟,何必又是鐵籠子,又是獻(xiàn)祭?”
“為了營造神秘感!”
許舒道,“那孽畜每年要一對童男女,可人心都是肉長的,單靠楊順國一個村長,上不足對抗官府,下不足平息民意。
而用這種祭祀手段,讓下河村村民親眼目睹河龍王的存在,恐懼和神秘足以將下河村村民意志凝聚成鋼。
如此,這丑惡的獻(xiàn)祭,才能持續(xù)地辦下去。”
“這小子真叫人刮目相看。”
秦冰暗道。
段闊海大手一揮,“事不宜遲,方向既已明確,咱們各自行動。小許,待會兒你負(fù)責(zé)拖住楊順國,剩下的就交給我們。
你放心,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
“趕緊呸了,都這會兒了,能不能說點吉利的。”
許舒撇嘴。
秦冰搖頭苦笑,取出一枚杏黃符,交給許舒,“你貼身藏了,說不定能用上。”
“我也有東西給你。”
只見許舒取出一個破舊的錢包,揀出六個銀元,若干紙鈔,一張張仔細(xì)清點完,“一共六元三角五分,大家都看清楚哈,幫忙做個見證。”
隨即,把錢塞回錢包,朝秦冰遞來。
秦冰接過錢包,哭笑不得。
交待好最重要的財產(chǎn),許舒轉(zhuǎn)身離開,想吼一嗓子“風(fēng)蕭蕭兮”,喉嚨干得厲害。
人質(zhì)交換進(jìn)行得很順利。
楊順國足夠小心,非等到許舒進(jìn)了籠子鎖死,并將鐵籠轉(zhuǎn)移到后方,才肯交出兩個幼童。
接走幼童的是兩名治安官,段闊海,秦冰、晁江,景程等早已不見蹤影。
目送兩名治安官離開,楊順國提起的心才落回肚里。
忽地,下河村兩千多村民,不分老幼,都沖許舒跪了下來。
楊順國也跪了下來,“后生,你是好人。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你要恨就恨命吧。你放心,你死之后,我們一定為你建祠祭祀,世代香火供奉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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