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眼瞅著逼近的苻堅和身邊不足兩米處的司馬曜，突然覺得有股強(qiáng)烈的壓迫感，甚至有點(diǎn)不可操控的無力感慢慢襲來。

那種無力感很可怕，讓他想起了被當(dāng)初被劫匪強(qiáng)迫時，被司馬曜強(qiáng)占時，被那兩個侍衛(wèi)侮辱時……

如果是白天，你便能看見這時的裴冉臉色白的嚇人。

事實上，司馬曜什么也沒做，如他所說，被綁著雙手想干什么也力不從心啊！

何況，苻堅飛快的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司馬曜的頭發(fā)，惡狠狠地往水裏按，司馬曜掙扎著剛冒出頭來，就又被摁到了水裏，反覆多次，分明想把司馬曜溺死。

裴冉在一邊看的心驚肉跳，眼見司馬曜的掙扎越來越弱，大聲制止道：“文玉，夠了。”

可是苻堅仿佛沒有聽見般，捏住司馬曜的脖子，摁住頭又一次按在了水裏，許久。

那撲騰的聲音好像停止了，只剩下水浪翻動的余音。

裴冉腦子裏轟的一下開了花，一片空白刺目。

他撲騰兩下游了過去，從苻堅手中把司馬曜搶了過來，摟在懷中，而那具身體已經(jīng)變軟，了無意識。

“沈逸，沈逸——”他拍打著司馬曜的臉，三年來練就的自持和冷靜頓時蕩然無存，手是抖的，嘴唇是抖的，渾身都在抖，連說話的音調(diào)都是抖的。

他拼命的把這具沈重的身體往岸邊拖，放平，按壓著他的胸肺。

苻堅從后面趕上，冷眼看著裴冉焦急的神色：“冉兒，你喜歡他是么？”

裴冉仿若未聞，繼續(xù)賣力的搶救著這奄奄一息的人。

終于，司馬曜吐出幾口泉水，猛咳了幾聲，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

裴冉這才舒出一口氣，罔顧間，卻見自己連衣服也忘了穿，就這么赤囧囧的跪在司馬曜身前。

裴冉頓覺窘迫萬分，這時，苻堅一把拉過他的手腕，把他帶到身前，攔腰抱緊。

“文玉，放開，”裴冉扭動著身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