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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蕭疏雨夜的暖洋洋I（1 / 3）

蕭疏雨夜的暖洋洋i

“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張述一擔(dān)心地望著她，開口問道。

“沒有啊，”余東旭斜了他一眼，“我來看你，你應(yīng)該先表達你的感動，怎么好一上來就問長問短呢？”

“我說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張述一露出溫和的笑容。

“也沒什么，只不過……”余東旭剛準(zhǔn)備把龍佐翾罵一頓，柳清就進來了。

“東旭，”她拿來了幾件自己平時的衣服，“就這兩件，可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眼光，是我的衣服。”

柳清見余東旭遲疑著不肯換下濕衣服，和藹道：“別客氣！“

“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余東旭囁嚅著，不知道怎么表達。

“對了，”過張述一的被角，把他塞進被子裏，“沒有裏間了，就這兒換吧，委屈你了！”

她背對著余東旭，而張述一被厚實的被子憋得透不過氣來，在心裏咕噥著，老媽，你太偏心了。而柳清只是用力地壓著他的被子。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房間裏窸窸窣窣的換衣聲。很多年后，也許回憶起此時，才知道人生的變幻無常。

“好了嗎？”張述一試圖探出頭來。

“沒有……”余東旭拽著不聽話的扣子，發(fā)現(xiàn)張述一似笑非笑地冒出頭來，突然感到臉上有些發(fā)紅。

“你的扣子全扣錯位了，好厲害！”張述一笑起來，長長地睫毛顫動著，有閃爍的光在上面跳躍。

“那個……”余東旭剛才手忙腳亂的，這才發(fā)現(xiàn)扣子錯位了，不禁沮喪，顏面掃地了。

“先穿上外套再說。”柳清瞪了張述一一眼，拿起他的外套遞給余東旭，“我先出去了。他要是不聽話，就跟我說！”

這么多年來，她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讓張述一可以像正常人一般生活，可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堅持多久。如果他真的是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做媽媽的應(yīng)該開心，卻也感到擔(dān)憂。

余東旭裹著張述一大大的外套，感受到衣服布料殘留的他的余溫和味道，蹲坐在靠著病床的椅子上，窗外已經(jīng)完全被夜色籠罩，如果說剛才的暮景像劃痕密布的舊膠片的話，現(xiàn)在下著大雨的晚上應(yīng)該是分不清任何輪廓的廢棄在很久沒人清理的垃圾桶中的一頁紙。

她不知怎么的被莫名的傷感包圍了，她又想起了已經(jīng)死去的爸爸，神游天外，頭沈重得抬不起來。

張述一拿著一本物理教輔，默默地望著她，想等她回過神來再給她講解一道難題，然而余東旭卻一直是沒精打采的樣子，他不由地想抹去她眼底暗藏的憂傷。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是一首彌撒曲的調(diào)子，突兀地在白色的燈光、墻壁和床單間游蕩。

“余東旭，電話呢?！睆埵鲆灰娝龥]反應(yīng)，溫柔地說道。

“啊？……哦。”余東旭回過神來，手有些抬不起來似的拿起手機，是媽媽。她聽到媽媽裴玟彬說出的幾句話后，剛剛受到撫慰的情緒瞬間蕩到了谷底，悶悶地應(yīng)了幾聲。

“什么事？要你回家嗎？”一縷不舍在張述一心中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