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陽開始西斜,宇智波泉奈才從發呆中清醒過來,然后扯掉剛才被明日路野蹭過的上衣,他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白,算不上強壯,看起來卻有一種奇特的魅力。
手腳冰涼。宇智波泉奈突然覺得心悸,有風掃襲過樹叢,明明剛才還陽光普照,現在卻即將要下雨。
他一邊發散開查克拉探查地形,一邊向離這裏的查克拉密集地走去,剛走幾步,突然就邁不開步子了。
熟悉而驚人的查克拉,千手柱間。
忽的全身都叫囂起來,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卻阻止不了心中升起的恐懼之色。
該死的藥師兜,他都做了什么!
他放了那個男人!
宇智波泉奈按住自己發顫的右手,轉身朝相反的地方遁去,好幾次都差點踩空,從空中栽倒下去,但他的腳步始終未停。
收起發散出去的查克拉,他有些慶幸千手扉間并沒有出來,想到這一點,宇智波泉奈才漸漸放緩了步子。
此時天已經朦朦朧朧下起了小雨,并不算冷,這個世界這么大,他未必能找到這裏來。
的確,他找不來。
在心底再三強調后,宇智波泉奈才覺得好過一點。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的失態又讓他覺得有些丟臉,他撩了撩長發,向著傳來水聲的地方走去。
一條并不算大的河流,旁邊還有一個約摸六七歲的男孩,看到突然出現的青年,他幾乎全身都發起抖來。
查探了一番周圍的情況,再三確認沒有查克拉的痕跡后,宇智波泉奈才放心的沈入水中。
身上并不算臟,只是剛才出了一身冷汗,這讓他覺得十分不舒服,周圍并不算涼,但河水卻冷冽得驚人,宇智波泉奈直起身,發現坐在河畔的小鬼還沒有趁這個機會跑掉。
“你是忍者吧。”
男孩看著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宇智波泉奈這時才帶點正式地看向他。
身上穿著灰白色的布衣,破的地方已經被補了好幾層,灰頭土臉,身形消瘦,他還在發抖。
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仇恨。
他莫名地點點頭。
情緒突然被點爆,他兩手抓住地上的雜草,沙啞著嗓子嘶吼著,“為什么會有你們這種人啊!為什么你們還沒有遭到報應呢!你們忍者都做了什么啊!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們呢!”
“……你懂什么,”宇智波泉奈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在他還是宇智波泉奈的時候,第一次忍界大戰的時候,血染就的天空,干枯的地面,所有人都在叫吼,沒有聲音的反抗。
“如果忍者不去戰斗的話,死掉的可是你們吧。”他冷笑了一聲,突然沒了與這個小鬼玩下去的興趣。
“……如果沒有所謂忍者,那哪裏還有所謂戰爭?又何談保護。”男孩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
“為什么不能有一個沒有忍者沒有戰爭的世界!為什么我要承受這一切,為什么他們要拋棄我!”他掙扎著站起來,又踉蹌著跌回原地,破布下露出殘缺的下肢。
他如今才七歲,人生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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