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最近很熱鬧。
起因是宗慶春揚言中元的時候在玄山上看見了一只旱魃,然后宗宸和宗年又被兩界司喊去做了筆錄,他們說當晚驅使旱魃的是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驅使旱魃,簡直是天方夜譚。當今世界修行之術早已失傳,不可能有人能在這樣的年紀里修為達到這種地步。修行界更傾向于他是哪派舊時的隱世老祖,不過是修行有方故而看上去肖似年輕人罷了。
旱魃現世可算是個不小的事情,畢竟也不知道驅使旱魃的那位前輩究竟是敵是友,于是宗家便商量著下個月開個玄門大會,大家一起好好探討探討,今后該何去何從,也好防患于未然。
宗一就在往各家送請柬的路上。宗家同政商界多有來往,故而宗一雖然只是旁系,卻也沾光,一路混得風生水起,算是個名門之后。這天剛開著他的棕色保時捷從祁家一個旁系的別墅小區里出來,就在路邊看到了一個熟人。
八月的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陸仁獨自坐在馬路邊等公交車。正午的陽光曬得柏油馬路都快化了,即使躲進了建筑物的陰影里,大地也依舊在散發著熱量。公交車遲遲不來,陸仁正在公交站臺里揮汗如雨。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高檔車停在了他的面前。車窗搖下去,一個長著一頭黃色小卷毛帶著大黑墨鏡的臉出現在陸仁面前。
小卷毛露出了一個微笑,喊他:“是宣化一中高一三班的陸仁嗎?”
陸仁用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用被陽光曬得瞇起的眼睛打量起面前這個黃色小卷毛,努力在記憶里搜尋關于他的點滴。
“你是…宗一?”
宗一聞言,喜笑顏開:“真是你啊,高中畢業了六年了吧,你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陸仁是個不愛交際的人,事實上,他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自卑。他不喜歡和人離得太近,不想在別人的生活中介入過多。也許與他從小的生長環境有關,他終究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但其實陸仁的人緣意外地不錯。這或許也要歸功于他沒有進攻性的社交距離,就像白開水一樣讓人感覺到舒適,從小便是如此,往往愿意同他一起玩的人反而只增不減。
高中畢業后陸仁便與之前的同學失去了聯系。
一方面是迫于生計忙于打工,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清楚其他同學上了大學之后與他應該也不會在同一個圈層。
宗一請柬已經送完,熱情地邀請陸仁上車:“你去哪兒啊,我送你吧。”
陸仁忙說不用:“我住在宣化街那邊呢,太遠了不方便。”
宗一一拍大腿:“我正要往那邊去呢。快上車吧。”
再推脫就顯得陸仁有些不識抬舉了,于是他應聲上了車。陸仁超市打折買的t恤衫早已被汗濕透了,他努力地挺直自己的背,不讓汗粘在宗一豪車的皮質沙發上。
宗一細心地發現了陸仁的窘迫,他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把空調開大了,然后把風口轉向了陸仁。
宗一是個健談的人,他靠著一張嘴就能在上層社會如魚得水,這得益于他圓滑的處世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他甚至最近開了個新媒體賬號,專門給網友解答一些超自然科學的事情,由于他幽默的談吐和清晰的分析能力,現在宗一已經儼然是個小網紅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