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許宣敲敲她腦袋，越發敢欺負他了。

老者沒有耽擱，低頭開始化糖水，“呵呵，老朽畫過那么多，這畫人倒是頭一…啊…”

剛一抬頭，這下腿都軟了，“天…天帝陛下…小仙…”

許宣不覺皺起眉頭，他這副陣仗，暴露了身份他和娘子還怎么玩，趕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讓他不要多話，“不必多禮，你畫便是了。”

只是那小仙第一次得見天顏，緊張的手都抖了，根本沒法下手，白夭夭出言寬慰，“是我提的唐突了些，您隨便畫個拿手的就行。”

是緊張的一個都畫不出來…

許宣走過去接過勺柄，照著娘子的模樣畫了一個糖人來，等糖干了之后許宣拿小鏟子鏟起來交給她，“畫娘子為夫最拿手了。”

“恩，好吃，快付錢吧，前面還有舞獅呢！”白夭夭轉身向老仙點了點頭，算是拜年了。

許宣放下幾兩銀子，淡淡一笑，“過個好年。”

“多謝天帝…”

那老仙看著天帝天后伉儷情深，心中有感，隨后畫了許多他們的身影，引得許多年輕的男女紛紛來買，賺了這么多錢，的確是可以過個好年了。

九奚山上青帝領著三個孩子玩，老人家懷揣著一顆八卦的心，隨口問起了他們，“在天宮裏爹爹和娘親誰更嚴厲一些？”

“娘親，娘親管我管的可嚴了。”許念卿那可是有一肚子苦水要說，娘親在學業上分外嚴格，別的方面，還是很溫柔的。

和爹爹相比，娘親肯定最嚴厲。

清歡這個粘著娘親的寶寶難得有些同意他的意見，“雖然爹爹總是把我提溜去秋華殿，可是爹爹不敢欺負娘親。”

“哦？這么說，你娘親常常欺負爹爹了？”青帝沒想到，不過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氣得他幾個晚上沒睡著覺。

清歡才不愿意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站在椅子上悄悄在青帝耳邊說：“嗯…沒有了，就是去年有一天晚上我去找爹爹娘親睡覺覺，可是看見爹爹在跪搓衣板，娘親坐在一邊…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真是，豈有此理，“放肆！”

“爺爺…”清歡嘴巴一咧，就差哭出來了，青帝手心捏訣消除了她的記憶，這夫妻倆越發胡鬧了！

一個就算生氣，另一個竟也愿意！

他還沒罰跪過徒兒呢！

文卿只知道自己楞神呢，呀，該他發言了，剛剛的問題是什么來著？“爹爹說家裏的小事都是娘親說了算。”

“那大事呢？”青帝把清歡抱到她的小座位上，餵她吃了一塊糕點，小姑娘見到吃的就忘了別的。

“自然是大事化小…”文卿覺得這樣處理甚是不錯，爹爹忙著三界的政事，家裏的事情都交給娘親，挺好的。

青帝覺得自己的頭上在冒煙，氣得發火！

想起前幾天在院裏看他們夫妻那般，自家徒兒那樣的天之驕子，如今堂堂天帝被一條小白蛇給拿捏住，那還得了，等回來以后慢慢收拾她！

年三十的晚上鑼鼓喧天，大家好像都要熬個通宵，回到歇腳的住處后白夭夭打了熱水來，走到椅子旁，“相公，泡泡腳再睡。”

“先給你泡。”許宣放下書走到她身側。

“我泡過了。”以前在天宮裏，總是他照顧自己多一些，現下來到凡間，也該換一換，換她照顧他。

她加了很多安神舒緩的藥，走了一天的路，他肯定累了。

外面如何熱鬧，他的心如今可安靜多了，“三個孩子平時把我們累得不輕，若是他們晚點來，我和你的二人世界也不至于過得這樣奢侈。”

奢侈，也的確奢侈，每到兩個人結婚紀念日，不管她和相公在哪裏，三個小豆包總來搗亂，連晚上睡個覺都要擔心他們半夜來鉆被窩。

“或許在別人眼裏，兒孫繞膝還是難得的福分呢，小青生凌云，當時我沒能及時去照顧她…這么多年一直想生可是也總沒消息。估計是避子桃的作用。”生下團團和圓圓后，她和相公去問西王母要過。

許宣知道些內情，凌楚看小青看得極重，當年小青生孩子嚇到了他，后來就借著蟠桃宴給小青吃了避子桃，這幾千年估計昆侖山添不了老二了。“是我當時沒考慮周全，沒早些給你吃。”

當時他也是覺得娘子體弱，避子桃根本用不上，后來一心想著應劫，又舍不得和她分開，這好巧不巧她就有了…

“等他們再長大些，聽話了自然就不會來打擾我們了，等他們長大了，就能幫你分擔一些，是好事。”

“嗯。”他也這樣想著，以后帶著娘子找一處安靜的世外桃源避世隱居，再不問世事…

“許宣。”

“嗯。”少聽她這么直呼自己名字的。

“說你愛我。”

“你愛我。”許宣故意逗她，果然見她眼底積攢了一些怒意。

白夭夭還抓著他腳踝，也不知道這會子誰在誰的手上，在他腳心撓了又撓，許宣又害怕把水濺在她身上，拼命忍著，那水也只是晃出來了一點點，“夫人且...且饒了我吧，我說...我說還不行，哈哈哈...小白別鬧！”

他有多久...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了？

“我聽著呢。”白夭夭松開手，許宣這次學機靈了，先把腳從盆裏拿出來，“為夫臉皮薄，說不出口...”

他還臉皮薄，白夭夭無奈搖頭，或許是情到深處反而說不出來，拿著一旁的布子擦干他雙腳隨后去床邊拿了雙拖鞋過來，收拾完一切，夭夭熄了外面的燭火，關上窗戶后遲疑了半晌，“今晚要守歲，房裏的燭火滅不滅了？”

許宣施法熄了燭火，橫抱起娘子往床榻間去了…

“相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