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
看著眼前忽然像個孩子一樣，睜大眼睛求個答案的男人，燕唯也像對待孩子似的摸了摸他的頭，“她愛你的，只是她生病了，身不由己。”
凌天成忍不住將她拉入懷中牢牢鎖住，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悶悶的說道：“真的嗎？”
“抑郁癥就是這樣，發病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燕唯任由他抱住自己，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他的背。
原來是這樣，當年媽媽托付凌叔叔收養自己。可她絕不信自己的媽媽會是插足別人婚姻的女人，這么想她也就這么說了，“你最好還是找當年的知情人問問，你爸爸跟我媽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凌天成甚至陰暗的希望，劉善薈就是小三，否則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燕唯。雖然就算事情真是那樣，燕唯和孩子也是無辜的。除了孩子，還有被摘除的子宮，他怕了……
“我想為孩子超度。”燕唯睜著澀澀的雙眼，她的眼淚似乎已經在孩子離開的時候流盡了。
“好。”他又摟緊了她，“我盡快安排。”他也很希望孩子能早日投胎轉生。
凌天成很快就請來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超度就在病房裏舉行。
供桌上除了擺放僧侶帶來的佛像，還堆滿了孩子喜歡的奶制品、糖果、水果和芭比娃娃、毛絨玩具、迪士尼公主裙。
大師嚴肅莊重的說道：“在超度之前，請施主先為嬰靈取名字，讓它感覺得到了重視。”
凌天成看向燕唯，聽到她輕輕說出三個字：“小茉莉。她聞到茉莉花的香味就特別開心。”
他抓住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親愛的孩子，你姓凌，名為茉莉。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好孩子，凌茉莉。”
對他的話不置可否，燕唯抽出手，看向大師，虔誠的行了個禮，“我想一個人為孩子超度。”
大師點頭，雙手合十，“也可，母親作為超度的主法人，心誠則靈，請以一顆真誠和懺悔的心來超度嬰靈。”
“我陪你一起，孩子……”也是我的。這話被卡在喉嚨裏。
“不用了，就讓我一個人來吧。請你出去。”燕唯不再看他，跪在蒲團上，閉上眼睛的清冷側臉在裊裊煙霧中變得有點模糊。
凌天成的心猛地一顫，一股莫名的恐慌從心底涌上來，這樣的燕唯，讓他有種以后再也觸及不到的感覺。
一定是他的錯覺！燕唯就在這裏，她不會離開他的，不會……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頭痛欲裂的扶著墻，緩緩靠坐下來……
燕唯合著掌，無比虔誠的跪著，大師說什么她都照做，不知道念了幾種咒，每種咒又念了多少遍，惟愿孩子早日投個好胎。
孩子，你聽著，你叫燕茉莉，不是什么凌茉莉。你是媽媽一個人的寶貝，燕茉莉。
不知道你還承不承認我這個不稱職的無能的媽媽，我沒有好好保護你，你不認我，我也沒資格怪你。
請你心中不要有怨恨，因為不值得。你要開開心心的早日投生，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找個好媽媽好爸爸。
你我今生母女緣盡，來世如果有幸在這灰暗的人世間再次相遇，記得對我笑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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