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黛影的幫忙， 沈梧秋總算為自己肚子裏的崽崽編造了一個令人信服的身世。
只是她有一點想不明白：
“你不是說孕果是你們族中的圣物嗎？我一次吃了四顆，為什么你阿娘非但不生氣，好像……唔， 還挺開心？”
那朝自己笑靨如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作假， 應該是開心的意思吧？
不過， 一想到對方那爐火純青的演技，她又不是那么肯定了。
顧靈玉自打見過她阿爹阿娘之后， 腦子就是懵懵的， 雖然她阿娘素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 但對一口氣吃了四個孕果的姐姐還能有這么溫柔熱情、甚至還不惜咒死一個哥哥來維護的態度，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要知道， 為了讓她給族人生出更多血統純正的子嗣，她阿娘霸道地不給其他族人孕育子嗣就算了，連她剛成婚的三哥都不給機會。
她總覺得她阿娘是在憋大招。
至于這個大招是什么， 她就不得而知了。
當然，這個話還是不能告訴姐姐的，姐姐這么柔弱，肯定會被嚇壞的。
顧靈玉邊想就邊捏緊了小拳拳，再一次保證道：“你放心好了， 我一定不會讓我阿娘傷害你的。”
“……”沈梧秋深切地覺得她跟眼前人是真的溝通困難， 但一看對方因緊張而緊繃到快要鼓起來的小臉蛋，她就覺得莫名喜感，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調侃道：“小靈玉， 你該不會是你阿娘撿回來的孩子吧？”
“綿綿， 你要叫我綿綿。”顧靈玉不爽地第n次強調她的稱呼問題， 然后皺著眉頭繼續道：“我小時候也懷疑過，阿娘對哥哥們都很溫柔，唯獨到了我這裏，就十分嚴厲苛刻，我有時都在想，我是不是阿爹在外面和其他人生的崽……姐姐為什么也這么想？”
“噗嗤……”沈梧秋沒忍住，笑了出來。
顧靈玉苦巴著一張臉，“姐姐笑什么？”
沈梧秋佯裝咳嗽了一下，斂了神色，“沒笑什么。怪不得你這般怕你阿娘。不過，你阿娘要是從小到大對你這般嚴厲的話，可見你是親生的無疑了。”
這是什么邏輯？
顧靈玉不懂了。
“你看你阿娘那般冰雪聰明的妙人兒，你若是撿來的，她大可讓你按照本來的模樣自由生長，才不會對你苛求。”
“那姐姐的意思是，阿娘對我嚴厲是為我好？”
沈梧秋點了點頭，眉眼含了點笑，模樣看起來有些狡黠，“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打地洞，你要就是一只撿來的老鼠，你阿娘這個鳳凰自然不會強求你成為一只鳳凰，正因為是親生的，才對你恨鐵不成鋼，你說是不是？”
“……”顧靈玉懂了，“姐姐是在說我不如阿娘嗎？”
沈梧秋抬手點了點她額心，笑道：“我們小靈玉……哦，小綿綿聰明著了。”
明明就是戲謔。
顧靈玉努了努嘴，但聽她主動稱呼了自己的小名，她就不生氣算了，“哦。”
反正，從小到大，她阿娘沒少拎著她的脖子教訓她：“你說我怎么就生出了你這么一只鐵憨憨？”
雖然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啥是鐵憨憨，但她阿娘每每說這話都是一副快要被她氣得升天的模樣，想來這不是什么好話的。
沈梧秋暗自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抿著嘴，也瞧不出是個什么表情，她又有些過意不去了，“我剛剛和你開玩笑了，你的眼睛和你阿娘生的很像，但你的眼睛比你阿娘更亮。”
“那姐姐是喜歡亮的還是喜歡不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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