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下協議后威廉聽說我獨在異鄉,竟然邀請我和他的家人一起過圣誕節。我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之后我跟著他去了他們居住的旅館,見到了他的太太和三個孩子。他的三個孩子竟然是不同膚色和人種的孩子。威廉解釋說這幾個孩子都是他收養的孤兒。我暗嘆這人心腸還不賴。他們一家人很是熱情,尤其是那三個孩子都是十來歲的男孩,纏著我不停的問問題。問我是做什么工作的等等。我笑了笑說我是探險家,他們便纏著我問探險的見聞。我思索片刻后將吳邪記憶裏的故事說了一些,三個孩子聽得幾乎入迷。直到威廉太太來叫我們吃飯還戀戀不舍的要我答應飯后接著講。
飯桌上我看著他們虔誠的祈禱,心想如果他們知道我是個幾乎等同于魔鬼的異常存在不知會怎么想?
晚飯后,三個男孩要我接著講到秦嶺探險的故事。當講到老癢因為沒能盡孝心的遺憾而利用“吳邪”物質化了一個他媽媽時,三個孩子臉上神色變幻莫測。威廉太太聽后更是神色遽變,她很快的打發孩子們去睡覺。然后很禮貌的下了逐客令,威廉見狀也只得送我出門。告別時他對我道歉說是他太太很愛這幾個孩子,我的故事裏的做法是他們不能接受的。我點了點頭笑道其實真的沒有多少人能夠接受那樣的做法。威廉直視著我問剛剛的故事是我瞎編的吧?我微微一笑說不是,那故事是某人的親身經歷。威廉註視我的眼神開始有點覆雜,沈默了好一陣后才說那力量若是真的存在便是魔鬼才擁有的,人類不應該去觸碰。我笑了笑說道可惜不少人就是想變成魔鬼或者變成神。威廉聽后震驚不已正要再問時,我對他揮手說謝謝他的熱情和招待,便不再理會他的表情獨自往飄著雪花的街上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已經不是人類的關系,這家人的未來會不會因為和我這一夕的相遇而發生變化我并不是很關心。
***
圣誕夜,我在夢裏看到所有的圣誕樹上裝飾的金色鈴鐺都化作了那會發出詭異之音的六角銅鈴。當六角銅鈴的鈴音響起之時,我看到了金毛鳥和黑暗領域那毀天滅地的激烈戰斗————日月星辰的光芒都在那染紅一切的血腥戰斗中化為灰燼,金毛鳥的羽毛在空中飄舞而巨蛇獸的咆哮聲將大地撕裂,整個世界碎成了無數塊。碎塊如流星般穿越了宇宙四散飛濺……
當我悠悠睜開眼時,宛如墜入虛空的無力感讓我渾身無力頭暈目眩。
許久之后我坐起身走到窗前,只見窗外依然雪花飛飛,整個世界仿佛被白茫茫的雪覆蓋只剩下了一片白色。我垂下眼眸心想適才夢裏的情景究竟是什么
我想起吳邪第一次在紐約的酒吧間裏看到金毛鳥時的情景————金毛鳥似乎很想打開那個可以窺視未來的白石龍紋盒。而他和吳邪約定要吳邪留在他身旁三年。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在我想著這些事的時候,不經意間順手往窗臺上一摸————我竟然碰掉了一個東西。當我定睛細看那劈啪落地的物體時,發現那竟然是被吳邪打開后變了形的白石龍紋盒。我記得這個東西應該還在金毛鳥手上才是,怎么會跑到這裏?隨即我明白,這個東西是被我無意間物質化出來的。我彎腰捧起它仔細看了看,明白這個盒子只是個虛有其表的東西。它不具有真正的白石龍紋盒的力量。但從外觀上看卻是完全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破綻的東西。我撫摸了這個假白石龍紋盒一陣后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圣誕節后,我離開了意大利搭上了去非洲的船。一個月后,我再度和威廉聯系,請他幫我把在非洲某地拍攝的照片推薦到了美國國家地理雜志社。很快,我看到我拍攝的照片出現在了那雜志上……
而威廉拍攝的我的眼睛的特寫那副照片在圣誕節后便成為美國國家地理雜志一期的封面。據說有人評論那副照片時甚至說這雙眼睛有讓人不由自主想要朝拜的力量。我看后心裏暗笑,在吳邪的記憶裏只有張起靈的血有這種力量,但那是針對粽子的。
***
我註視著面前燃燒著的篝火,天邊的月色和星光逐漸暗淡下去,黎明的曙光漸漸升起。我起身舉起手中的相機拍下了在晨曦中飛躍這非洲最高峰乞力馬扎羅的蒼鷹。金色的朝霞將那生物渾身披上了瑰麗耀眼的光芒……
馬特從帳篷裏出來時那只鷹鳴叫著飛過了我們的頭頂。馬特望著它遠去后看了我一眼道,“你拍到它了么?”
我微微點頭后說道,“我們該回去了。”
“這么急?”馬特有些不解我的急切。我笑道,“我必須回德國一趟。”
馬特看了看我,一會兒之后問道,“關,威廉那副眼睛的照片上拍的是你么?”
我笑道,“你怎么認為那是我?”
馬特註視著我道,“你剛剛的眼神和那照片很像!而且……真的令人有朝拜的沖動……”
我大笑起來,心想怎么在我控制那蒼鷹的時候眼神中竟然有那樣的力量么?這可能是黑暗領域的殘存力量造成的“魔力”吧……
說實話馬特是個很不錯的導游也是美國國家地理的忠實讀者。我到乞力馬扎羅山來“采風”時遇到了他,他對當地的風土人情和地理環境都很熟悉,和我也很談得來,聽說我是雜志社的攝影師后便堅持做了我的向導,帶我上了山。
我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這次我的照片能上封面,我一定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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