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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水果糖（3 / 3）

身體一僵，徐嘉寧打字的手指停住，回覆完最后一條消息后站起身往廚房走過去。

“媽，我?guī)湍阆窗伞！?

水聲嘩啦，譚曼云沒回頭喊著:“剛才不是幫著撿桌子收菜了嗎？我洗碗就行，你快回屋學(xué)習(xí)去，這次數(shù)學(xué)考得好也不能懈怠。”

“練練琴也行。”

肩膀被人拍兩下，徐嘉寧回頭看到齊正南。他對著徐嘉寧豎起一只手指，小聲道:“你進去吧，今天好好玩，我和你媽媽談。”

遲疑點點頭，徐嘉寧往樓上走去，結(jié)果沒走出去幾步身后又傳來隱隱約約的爭執(zhí)聲。

客廳電視正放著春晚，小品表演歡歡喜喜，與家裏略微冷凝的氛圍格格不入。

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存在似乎毀掉了一個家庭的新年與團圓。

沮喪之際，她被一只小手抓住手腕，齊朝揮手讓她低頭，然后附在耳邊小聲讓徐嘉寧跟著自己。

進入房間，小男孩抱出一個大大的鐵盒子，又費力把它打開，然后推到徐嘉寧面前讓她挑。

裏面是一堆零食，小到糖果，大到薯片應(yīng)有盡有。

徐嘉寧笑了笑，眼睛有點熱，“這不是奶奶給你買的嗎？奶奶知道你都沒吃完估計要傷心的。”

齊朝抓起巧克力塞給她，“可是姐姐沒有，所以朝朝給姐姐留好吃的。”

“好啊，那姐姐收下了。”徐嘉寧把巧克力放到口袋裏面，“只要這個就好。”

齊家沒有守歲的習(xí)慣，大概十一點半都進屋睡覺去了。徐嘉寧抱著手機和許柚還有趙玫聊天，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裹好衣服下樓，打算找點吃的解解悶。

黑燈瞎火轉(zhuǎn)一圈，徐嘉寧一無所獲，準(zhǔn)備回房間時不小心拐到一盒煙，落在地上發(fā)出不小的響聲。

她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彎腰撿起來，驚魂未定抬頭看了眼樓上，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后舒口氣，借著月光看清了煙盒上的圖案與文字。

是紫云，聞朔常抽的牌子。

齊正南前幾天帶回來一條，說是顧客送的禮物。結(jié)果抽了一根后覺得味道嗆得過分，之后就再也沒理過。本以為早就應(yīng)該仍了，誰曾想居然還留在這個家裏面。

鬼使神差，徐嘉寧拿起煙盒，又摸出打火器，收好后躡手躡腳上樓，進入房間后來到冷風(fēng)習(xí)習(xí)的陽臺上站著。

萬家燈火不眠，從錯落于城市間的點點星光中，似乎能夠聽清獨屬于新年的歡聲笑語，溫馨而又觸動人心。

徐嘉寧拿出齊朝送給她的巧克力，拆掉包裝后放入嘴裏，香甜濃郁的味道瞬間在口腔內(nèi)彌漫。她滿足地瞇起眼睛，坐在竹編躺椅上舒服地舒口氣。

瞥見桌子上的一盒煙還有打火機，徐嘉寧直起身子，不甚熟練地捏出一根煙，反覆查找教程確定步驟后用打火機點燃，濃烈的煙香迅速擴散，因為在空氣中發(fā)酵而帶著莫名的冷感。

熟悉的味道，讓徐嘉寧想起了熟悉的人。

大風(fēng)突起，煙氣胡亂撲在她的臉上，措不及防吸了一大口煙，徐嘉寧嗆得不行，捂住口鼻悶著聲音使勁咳，咳到生理性的鼻涕眼淚全都出來才緩過氣。

抽紙巾擦干凈臉，她蹲下身盯著地上熄滅的煙頭許久，莫名開始傻笑。

遠方隱隱傳來倒計時的聲音，徐嘉寧站起身握著手機，點開聞朔的企鵝頭像后對著對話框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單發(fā)信息會不會太刻意？可是偽裝成群發(fā)消息會不會又不太真誠？

煙火突然升空，在她的頭頂炸開，而一片燦爛之中，手機震動了一下。

時間是00:02。

【heart shaker】:徐嘉寧，新年快樂。

不是群發(fā)消息，是獨屬于她的新年祝福。

徐嘉寧咬唇克制想要尖叫的沖動，一字一句回覆:“謝謝，也祝你歲歲勝意，年年歡愉。”

煙火還在燃放，少女雙手十指緊扣交迭，唇邊帶著笑意，垂首默默地虔誠祈禱:

愿家人平安順?biāo)欤概笥岩簧鸁o虞。

也愿我與喜歡的他，能夠歲歲年年如今朝，朝朝暮暮常相見。

作者有話說：

“歲歲勝意，年年歡愉”和“歲歲年年如今朝，朝朝暮暮常相見”都是化用自網(wǎng)絡(luò)新年祝福語。

原句分別如下：

歲歲皆歡愉，萬事皆勝意

歲歲年年常相見,朝朝暮暮皆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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