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福呢
杜媺回到京城之后,唐翊均在找她麻煩這方面確實消停了不少。但是朝堂裏,他下手異常的干凈利索,將以前站在蘇衍這邊的老臣清了個干凈。
犯貪污的罪加一等,流放降級,沒犯錯的硬是找罪名安了上去,一時間朝堂搞得雞犬不寧的。
李太后被兒子唱的這么一出,被氣出病來,壽誕還沒過,便一命歸了西天。
壽事變白事,舉國同哀,安信王借機在京城暫時住了下來,守孝三月,沒有依例返回封地。
李甲也向皇帝進言過讓唐翊鋒回封地,但唐翊鋒生母早逝,自小也是被李太后撫養長大的,現在留在京城守孝也不為過。
他在京城并沒有官邸,而是住在宮中。見他每天靈堂寢宮兩點一線,并未和其他人見面,唐翊鈞對他的戒心放低,駁回了李甲的奏折。
而現實往往不止表面看上去這么簡單,唐翊鋒確實沒有見過別人,但他卻又跟那群官員保持著密切的通訊,信使正是輕功卓絕,出入皇宮來去自如的靳行。
誠如簡睿之所言,徐烈他們想要擁立簡睿之,他們也以為唐翊鋒會以皇族身份支持簡睿之登帝,對唐翊鋒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而如今簡睿之出征在外,奪位計劃便暫有唐翊鋒統領,參與計劃的人對他也是言聽計從的。
唐翊鋒與簡睿之年紀差不了多少,自小交好。他明了簡睿之的抱負并不在此,應下徐烈的要求也是將錯就錯。
再看他聯系了自己,就差不多明了他的意思。這個嫡親弟弟在蘇老大人過世之后確實做得過分了,偏聽偏信不說,還對忠良之輩趕盡殺絕。
實乃朽木不可雕也。
逼不得已,他也不排斥上位。
與簡睿之約在半路商談好,他便打定了主意要拉皇帝弟弟下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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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謝敏在找杜媺茬這方面,確實消停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她并不因為杜媺一番言辭讓謝月朗在官方意義上不被人詬病而感謝她。
她的野心并不滿足于謝月朗現在的寵妃身份,她想要的還有更多更多。
唐翊鈞的子嗣不多,長子生母是宮人,生下孩子幾年都還沒封妃就被唐翊鈞以借口打入冷宮,在裏頭得了風寒死了。
次子為皇后所出,但皇后因為是李太后強塞給他的,他對這個孩子也不待見。
其他的妃嬪產下的都是公主。
因為唐翊鈞對皇后有意見,連帶著牽連了孩子。小孩長到了四歲,也沒有任何立嗣的傾向。
謝月朗進宮之后,在趙謝敏的主意下,硬是把六歲的大皇子從一個不受寵的才人手上過繼過來。
出生以來從未見過生母的大皇子在才人那裏受盡虐待,謝月朗稍微對她好一點,他便對她言聽計從,視為親母。
大皇子從此時來運轉,唐翊鈞忽視了他生母僅是個低賤的宮人,對他寵愛有加,風頭正盛,蓋過了嫡長二皇子。
唐翊鈞曾多次暗示過想立大皇子為太子,均被大臣以‘自古立嫡不立長’反駁回去。他也堅持過,無奈大臣們態度強硬,也只能作罷。
謝月朗便提議說讓大皇子先封王,但這樣子就無法避免會指向他一直逃避的話題——立太子,遂反駁了謝月朗的要求,直說讓她好生教養大皇子便罷。
謝月朗雖心有不甘,在唐翊鈞面前沒有表示什么,低眉順眼的應下了他的吩咐。
蘇寧恪朝鮮之役接近尾聲,留了沈惟敬隨倭國使者去與豐臣秀吉談判,他便帶了一小部分軍隊先行回朝。
此舉在朝中引起軒然大波,以李甲為首的反蘇黨聯名上書彈劾蘇寧恪,被唐翊鋒,徐烈等人壓了下來。
“都怪我。”靳行去送信時,只說了蘇衍過世,并沒有將李甲下毒一事告訴他,這會回了京城,杜媺自知瞞他不住,便將真相跟他說了。
連帶著蘇凝嫣被唐翊均,李甲派人抓起來,將孩子打掉的事,全說給了他聽。
他無限的自責,如果當初凝嫣執意嫁給李甲當替死鬼的時候,他的立場更堅定一些就好了。
“我要告李甲!”蘇寧恪急紅了眼,不由分說,當下便想闖進皇宮去鬧事。
杜媺拉不住,心裏一陣火氣乍起,吼了出來, “他跟皇帝是一伙的,你告有什么用!不是把自己也搭進去嗎”
“相爺讓你忍住,等朝鮮那邊解決了再回來,你怎么就沈不住氣!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回來,要給老大人,給蘇家,給相爺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他為了救出凝嫣,親自潛入宮裏救人;老大人過世后在朝中被彈劾,你知道他做了多少努力才保下了蘇家!”
“他費心保下的蘇家,不是要讓你毀掉的!”
蘇寧恪的情緒緩了下來,他也知道簡睿之待他蘇家好,可事情到了眼前,他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啊!
“可你在前線打仗,你的家人卻溘然長逝,你還能冷靜得下來嗎我忍了兩個多月了,心如刀絞,恨不得立刻插翅立刻飛回京城。如果不是他寫給我的忍,我早就回來了!”
“兩個月了!夠了!簡大哥是因為沒體驗過,所以才能說得那么理所當然。要是他碰到了,肯定直接放下軍務回來的!”
杜媺用眼色示意靳行將人攔下來,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蘇府。
“蘇寧恪,你這句話過分了。”
他癱坐在地上,思緒一片混沌。
“小蘇將軍,相爺的意思是讓你請纓去播州。”
靳行與蘇寧恪交友多年,對他甚是解,沖動的他不知真相還好,現在一切都明了,讓他視若無睹是不可能的。
索性就隨著簡睿之的意思,讓他去播州幫忙,遠離這個煩惱源,到了那裏還有相爺看著還安全一點。
靳行留下了話,便趕緊追著杜媺離開了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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