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覺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下來，她做的一切，都好像一場笑話，外人看來的笑話。
她張口，什么都沒說，除了顫抖，蒼白的嘴唇。
翠青蛇從她腰間覆蘇，爬行，盤旋到手臂，它吐著舌頭，沿著她手指收縮的地方蜿蜒，最后，咬住自己的尾巴。
銜尾蛇。
＊
超紀元1148年。[1]
國安局。
“1199，你的理由是。”她眼前浮現一個銀色屏幕，上面一點點冒出字。
“我的同事1001無故失蹤，”1199端著可愛的娃娃臉，一臉嚴肅地調動手裏的光屏，“她作為蝶夢組外圍技術人員，十五屆未來大會的參會者，在很長一段時間失去蹤跡并無人問津，我認為這一定有問題。”
“姜樂榆，公民編號jly56801199，”冰冷的機械音一板一眼響起，“再次確認您的申訴信息，您接下來的請求和表述都會記錄在案，請註意您的言辭?！?
“我沒有什么想說的，寄希望于聯邦或許是錯的?！?199冷冷說道。
她的光屏浮現出淡紅的痕跡。
「許聽章，我已經在國安部，三分鐘內，你不給出我想要的信息，我就把不該說的，都抖出去?！?
她無動于衷的神情終于崩塌。
「蝶夢內部已經策反?！?
“1199，請確認您的相關信息，重申您的訴求?！?
「宋翡呢?！?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你逾矩了。」
1199沒說話，冷哼一聲，不知是對聯邦還是許聽章，亦或是蝶夢組，可能這三者都有的嘲諷，她徑直起身，沒看眼前的智能一眼，就揚長而去。
＊
古紀元2079年。
宋翡握起匕首，對準胸口，暴雨沖刷她的臉龐，她耳邊什么除了天際隱隱轟隆作響的聲音外，她都聽不到，連睜開眼都成為一種徒勞。
她不知道什么是可以去愛的，什么是可以去恨的，什么是永久的，什么是短暫的，什么之死靡它，什么愛恨情仇，干脆一同被這無邊的暴雨沖刷，流露出它丑陋不堪的內裏。
“我是宋翡，公民編號sf08161001，來自未來世界超紀元1148年，蝶夢專項組外圍組技術人員?！彼従彵犻_眼，平靜說著，反覆摩挲著匕首上的圖標。
“我申請對接源世界，粒子世界古紀元2079年bug清除計劃已完成。”
她聲音顫抖著，匕首的尖銳緩緩壓進她的皮肉，她仿佛沒有任何知覺似的，略帶些自嘲的意味，繼續說著。
“葉嘉川，你還不肯出來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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