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輪下來他們體力消耗殆盡,必須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去恢復,所以七個人沒有說話,各自靠在墻上閉目養神。
蕭暮雨眼睛閉上后,腦子里思緒反而越發亂,她蹙了蹙眉最后還是睜開了眼。
身邊幾個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看起來最干凈的是她和沈清秋,她是真的沒受傷,而沈清秋,她一身黑色把血跡都掩蓋了,只有左手殘留的血痕提醒別人她傷得不輕。
而且血腥味很重,蕭暮雨鼻子聞得清楚。
她發現沈清秋又不動聲色離她遠了點,一如之前她休息時那樣。后知后覺的她突然意識到,沈清秋是怕她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她的嗅覺比一般人敏感,所以才能嗅到那殘留的一點人皮氣味,而且她討厭甚至是害怕血腥味,她鼻子靈敏沈清秋知道,但是其他的她應該沒表露的很明顯。
只是這個念頭一出,她又覺得自己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沈清秋接近自己只是為了好玩兒罷了,沒理由替自己做到這地步。
這里幾個人身上都染了血,尤其是斷了手臂的張強,味道的確不好受,她鼻子又不自覺地動了動。
“忍耐一下,應該很快就結束了。”沈清秋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眼,低聲道。
蕭暮雨忍不住看著她,對方額頭上的汗還沒干,臉上倦意藏不住,看來傷口還是痛的。
“我沒這么嬌氣。”對這種血腥味她生理心理上都不適,但是到了這個地方還不能忍著就是真矯情了。
“嗯。”回答中透著一絲柔和笑意,讓蕭暮雨莫名覺得悶。
兩個人只是簡單說了兩句,直到第六扇門開了,他們才各自站起來。這一次他們休息了四十多分鐘,也就是說左甜甜的那根紅繩時間刷新了。
“你的這個道具是我們的底牌,一定要謹慎去用。”蕭暮雨提醒她。
左甜甜點了點頭,她心里有數。
張強站起來都很難,林海沒有等別人提醒自覺扶住了他,陳楷杰在一邊同樣守在他身邊。在這種危險過后的中場休息中,人總是對同伴抱著十足的照顧和憐憫,大概就是同生共死了吧。
沈清秋照舊準備第一個進,只是手被蕭暮雨拽住,她面無表情但是神色卻很堅定:“我先進去。”
沈清秋有一點詫異,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沈清秋笑著看著她,退讓了。
沈清秋那灰色眸子那雙眼睛此刻笑著,就像帶了鉤子,嫵媚動人,蕭暮雨一直想著自己是從大局出發,可還是被她這眼神看得不自在,趕緊踏了進去。
進去后她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下里面的環境,頓時愣了下。這是一間客廳,出乎意料的一片光明,算得上窗明幾凈。客廳里掛著一個六角燈形狀的風鈴,最左邊放了一面全身鏡,讓房間空間顯得更大了。
她有些茫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正在這時一陣風吹來,客廳掛著的風鈴快速轉動著,猶如走馬燈一樣,風鈴旋轉中發出叮鈴鈴清脆悅耳的聲音,很好聽,讓人覺得精神格外放松。
“回來了不知道幫著做飯,站在這干什么?”有些疲倦的聲音帶著幾分不耐煩,在蕭暮雨身后響起,她轉過身看著穿著睡著披頭散發的女人,眼里的閑適柔和悉數湮滅,身體立刻繃直到有些僵硬。
“我說話你聽到了嗎?是死人嗎?每天冷這個臉和你那死了的老子一模一樣,我是欠了你們蕭家的嗎?”女人看起來快四十歲了,臉上細紋明顯,因為睡了太久,眼睛有些浮腫,睡衣皺巴巴的。
她邊罵著邊去倒水,結果水壺里根本沒水,這一下她就像被燙了尾巴的狗一樣,兇狠沖著蕭暮雨吼了起來,“水都不知道燒一下嗎?”
然后手里的杯子一下子砸了過來。
蕭暮雨愣愣看著,也沒躲,杯子就這么重重砸在蕭暮雨的額頭上,血一下子就從她額頭上滑落下來。
她伸手摸了一下,粘稠的,帶著血腥味,真真切切,于是她垂在右邊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微微發抖。
“媽。”她叫了一聲,恍惚又迷茫。
看到自己把蕭暮雨砸出了血,女人眼神慌了一下,然后就是滿眼嫌惡:“果然是他的種,你真的是人嗎,你不知道痛嗎?趕緊收拾了!”
女人轉身罵罵咧咧得走了,蕭暮雨蹲下身撿起來了手里的碎片狠狠握緊,血順著指縫點點低落,讓她眼里神色越發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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