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心中大驚——這女子只是挑起一條戟便有如此大的力道?卻是她幾成功力?
兩人都是相互試探,誰也沒有再全力進攻。
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陳靈只覺得是沈趁落入下風,擠擠挨挨不顧體面帶著許適意湊到叢磊跟前。
“叢大人!小沈將軍可是不敵于多杰?”
叢磊回頭看時,許適意雖未緊張,卻也有擔憂之色,多半是擔心沈趁和多杰勢均力敵,贏了也會掛彩吧。
他笑道:“這多杰比不上浸影,如今試探的夠了,浸影最不愿浪費時間,再有半柱香即可分出勝負。”
陳靈放下心來,許適意依舊緊緊盯著那個飄逸的人影。
如叢磊所言,沈趁看出多杰并非底牌,也就是中等水平,便不愿耽擱時間。
將穿雪從中間一分為兩個小槍,以雷霆之勢朝多杰而去。
這是要以輕功把人在短時間內擊敗。
多杰心驚,忙退后幾步,舉刀招架。
奈何沈趁速度之快并非他抵擋得住,再者他是長刀,遠程還可有幾分招架之力,近身之戰便討不到什么便宜了。
再看沈趁卻是游刃有余,不到半柱香便把多杰的衣服劃破多處,還是手下留情未傷他皮肉,不然多杰現在早已傷口遍布。
多杰嚇得連連抵抗,沈趁絲毫不亂陣腳,將小槍重新連作長槍穿雪,破竹之勢勢不可擋!
最終沒用半炷香,多杰便狼狽地敗下陣來,手中的大刀被沈趁一個挑刺挑到自己腳下,手中穿雪直指多杰面門。
在穿雪锃亮的槍尖上,多杰看到自己扭曲的面容上細密的汗。
一聲鑼響,代表多杰被擊敗,失去了求親的資格。
太后被沈趁的身法所震驚,她眼下才真正意識到——
這不僅僅是沈鳳國的獨生女,更是大宣的扶闕將軍,武將之首。
她感到忌憚。
相拯則是掩不住的春風得意,鼓掌大笑:“好!精彩!朕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的比斗!快快入座歇息吧!”
沈趁二人謝恩,各自回到位置上休息,多杰的求親算是徹底告吹。
太后卻沒忘自己的初衷,開口道:“既是小沈將軍勝出,陛下該賜婚給小沈將軍。”
狀似提醒,卻更像在提點什么人。
相拯還未開言,劉巖便被提點了,拱手道:“是啊陛下,小沈將軍有過人之勇,既勝了大王子,我們也好成人之美。”
相拯一挑眉:“可沈愛卿乃代替許姑娘的心上人比試,比斗之前已經言明,何來賜婚沈愛卿之說?”
劉巖語結,只回“陛下說得是”便縮了脖兒。
太后見劉巖被打壓,冷哼一聲:“陛下莫不是忘了,方才問許家女時,你只說‘誰若是勝了,便嫁與誰’,難道金口玉言不作數?”
相拯一噎,好像自己確實有說這句多余的話,真是糟!
境和見狀解圍道:“眾人皆知小沈將軍是代替比試,并非許姑娘的心上人,如此強行賜婚,豈非耽誤了兩個人,母后三思。”
眾大臣也議論紛紛,太后咬牙切齒,眼看就要松口,曲衡笑道:
“貴朝國風開明,陛下更是神思活絡,巧言善辯,更叫吾等心生慚愧!”
這一番話似褒實貶,太后倒是因為相拯的拒絕更認定兩人的私情,順勢道:“陛下切莫因小失大。”
相拯咬咬牙,境和替他回答:“比試的規矩已經定好,小沈將軍是代替上場,在場諸位都聽見了,怎會因小失大?”
太后冷哼:“在場眾人,有幾人真的聽見比試之前約定的什么了?若被有心之人杜撰,說我大宣言而無信,豈不是有辱名聲?”
一言既出,相拯為難地看看許適意——
沈趁的心思他心知肚明,就是這個許姑娘,見她方才的表現,也不像是會屈就之人,若是自己亂點鴛鴦譜,最后成了罪孽,那多尷尬!
不妨直接問問。
這么想著,相拯問許適意:“許家女,朕且問你,你可愿嫁與沈將軍?”
眾目睽睽之下,沈趁心都揪起來,又怕她答應,又怕她不答應。
最怕的還是她面皮最薄,難為情。
可許適意雖然羞澀,卻不怯,她明白這或許是自己成為沈夫人的唯一機會,即便并未和沈趁商議,她還是要答應下來。
她要沈趁承擔她的私心,她也要沈趁同她綁定,用一朝天子的金口玉言,把她們拴在一處,一生牽扯。
眾人各懷目的看著她,等著她回答。
許適意側目,溫柔地朝沈趁笑,兩人對視一眼,許適意才鏗鏘有力,絕不容許自己瑟縮示弱一般——
“民女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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