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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爾1（3 / 5）

“現在，我貿然闖入你的內心，夸夸其談、大放厥詞。”

“來，阿爾，生氣了嗎？”

薇瑟笑了起來，她像是以身飼虎的圣徒，或是獻身邪/魔的圣母，溫柔近乎悲憫，膽魄近乎神圣：

“——那么，用你的痛苦，來淹死我吧。”

薇瑟向湖心墜去。

她跌進了阿爾的“痛苦”之中。

薇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天風攜裹海雨，怒浪拍打山崖。

薇瑟漂浮在虛空之中，像是一縷毫無重量的魂魄，靜靜地註視著世間。

她知道，眼前發生的，并非現實，而是阿爾的意識裏，令她痛苦萬分的一樁回憶。

懸崖之下，驚濤駭浪；

懸崖之上，人山人海。

人們身披斗篷，佩戴閃耀銀星，猶如一幢幢森然鬼影。

這是琥珀星家族的族人，像是洸洋的漆黑海浪一樣，圍拱著懸崖上的小小祭壇。

祭壇的造型，邪惡而詭異，密匝的符箓，泛著鮮血的腥光，周邊凌亂地散落了一地的尸體，皆是用來祭祀的活物。

薇瑟瞳孔驟然一縮。

她對召喚法陣并不了解，但薇瑟也能感覺得到，這個祭壇散發出的氣息，污/穢無比、邪惡至極，更重要的是——

祭壇上的人，她十分眼熟。

薇瑟驚道：“……阿爾？”

烏黑的長發，蒼白的皮膚。

女孩渾身不著片縷，像是上色寡淡的娃娃，還未來得及穿上鮮亮的衣裳。

她赤著雙腳，站在祭壇上，阿爾睜著灰藍色的眼睛，像是兩顆玻璃珠子，精致、虛假、無神。

這是年僅四歲的阿爾——

這是尚能行走的阿爾。

薇瑟倒吸一口冷氣，她朦朧地明白過來，這是哪一段記憶了。

世人都說，阿爾忒彌斯，天資超凡、曠世奇才，是新舊諸律的寵兒。

畢竟，她在四歲的時候，就擁有了自己的眷屬，太古神祇“螺湮之主”。

聽上去確實很了不起——

薇瑟頭皮發麻：

但是，這種福氣，正常人可消受不起。

琥珀星族人，高舉起雙手，山呼著跪倒伏拜：

“讚美吾主！

在永恒的宅邸——拉萊耶中：

長眠的克蘇魯候汝入夢。”

噗嗤一聲，阿爾的脊椎骨，整個兒爆碎開去。

這個畫面太恐怖了，薇瑟瞪大了眼睛，楞了片刻才驚呼道：

“阿爾！！”

當然，薇瑟只是這段記憶的“觀眾”，阿爾不可能聽見薇瑟的聲音。

阿爾只能聽見族人的歡呼聲：

“偉大的克蘇魯！偉大的克蘇魯！！”

阿爾像是任何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一樣，高聲地慘叫了起來，她明明用盡全力地大喊，聲音卻依舊被眾人淹沒了。

她的脊柱“炸”了，并沒有飆濺出血液，而是淌出了詭異的碧綠色稠漿，像是某種深海巨物的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