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地習武、努力地求職、努力地晉升……為什么她會死在這裏,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毫無意義?
是她……是她……是她還不夠努力嗎?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
黑山羊抬起頭,雙眼烏黑,眼淚猩紅,笑容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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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薇瑟認出了黑山羊體內蘇醒的污穢力量,手腳冰涼,呼吸驟停:
這是愛琴諸陸最古老的神祇,“黑暗母壤”莎布·尼古拉斯?
這位母神一直是中立狀態,既不保護人,也不禍害人,為什么會突然干擾驅魔儀式?
難道是……
薇瑟思緒電轉,陡然一驚:
——難道是因為血肉建筑裏的那一頭“始初悲胎大母”?
因為林拒絕了始初悲胎大母的繁/殖邀請……正常人都會拒絕……所以母神生氣了,要懲罰彌賽亞?
似乎在驗證薇瑟的猜想,以黑山羊為中心的地面,迅速地“軟化”下去,變成了紅通通、濕黏黏的血肉纖維。
薇瑟瞳孔地震:
此即,生育之大權,血肉之神柄。
果然是“黑暗母壤”。只有這位母神,能夠直接抹去,天父降下的金色目光。
銀龍先生:“我靠……”
這位溫和而寡言的龍族突然爆出一句粗口。
下一秒,他調轉龍頭,輕輕地叼住了鸚鵡小姐,把她整個人含在了口中,任由對方踢打也不松口。
銀龍先生看了薇瑟一眼:“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走?!?
“黑暗母壤”不是人類可以面對的敵人,別因為一時意氣,留下來給彌賽亞家族陪葬——老公可以再找,命卻只有一條!
他振開龍翼,沖天而起。
銀龍先生帶著鸚鵡小姐火速地消失在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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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瑟能感覺到自己的冷汗,涔涔地打濕了自己的襯裙。
她也想走。“黑暗母壤”的冠位太高了,就算有奈亞權柄苦苦支撐,薇瑟也能感覺到一股威壓,沈重、莊嚴、磅礴,令她無法呼吸。
她走不了。
因為,在制止莫裏哀小姐的一瞬間,薇瑟釋放出了自己的死靈力量。
她下意識地用死靈力量保護了所有人——代表死亡與雕零的死靈氣息,與“黑暗母壤”代表“新生與繁育”的神力,天然對立。
只有這樣,在場的金手套和修女,才不會像莫裏哀小姐一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捅死自己。
如果薇瑟跑路……這些女人,要怎么辦?
薇瑟會愧疚一輩子——不,她根本活不到一輩子,奈亞權柄會趁虛而入,引發新一輪的神墮,奈亞子大贏特贏。
前有狼,后有虎。
薇瑟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像銀龍先生一樣,不管不顧地甩手離開。
“能動的都站起來!”薇瑟冷聲喝道,“就算用爬的,也要離開這裏,不然你們真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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