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詩雨轉(zhuǎn)過臉,掩飾地說道:“沒有啊,我哪有不開心啊。”
果樂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格,她執(zhí)拗的走上前,看著江詩雨的眼睛,追問道:“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話不可以和我說嗎?別忘了,我們是多少年的朋友。”
江詩雨低下頭,手指摳著茶幾的邊緣,很長時間,什么都沒有說。
長久的沈默之后,她終于抬起頭來,眼睛裏卻是含著淚光。
果樂一驚:“詩雨,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說話呀。”
江詩雨用手背倔強地擦去了眼睛裏的淚,然后唇邊扯出一個艱澀的笑,慢慢的,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我這輩子,可能再也不能做母親了。”
果樂看著江詩雨貌似平靜的說出這番話來,可是,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內(nèi)心深處的痛苦。果樂的眼圈紅了,她竟然不敢再追問下去,她雖然不知道,詩雨這些年經(jīng)歷過什么,可是,她想,那應(yīng)該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吧。
她握緊了江詩雨的手,低低地說道:“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任何事情,都一定會有希望的。”
江詩雨苦笑了下,然后淡淡地說道:“現(xiàn)在這些,已經(jīng)對我沒有什么意義了。我也不想再生孩子,生下來,也是受苦罷了。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那個在我肚子裏,存活了不到三個月的孩子。終究,還是沒有緣分吧。”
果樂張了張嘴,她有太多的疑惑和問題。可是,詩雨已經(jīng)很快的撩開了這個話題,她拉著果樂站起來,說道:“我看看,這幾年,你有多大的變化。”
果樂也笑了,她說道:“變化倒是不大,除了多出了十斤肌肉之外。”
“十斤啊,我看看。”江詩雨的眼睛把果樂從上往下打量了一圈,然后認(rèn)真地說道:“我看啊,好像不止十斤,可能,有十五斤呢。”
“哪有,哪有?”果樂一蹦三尺高,馬上放過了江詩雨,跑到臥室的衣帽間內(nèi),對著落地大鏡子一通狂照:“沒有吧,沒有吧,我有胖得這么厲害哇。”
江詩雨忍俊不住的大笑起來:“你呀,我開玩笑的,別這么著急好不好啊。”
兩個女子的笑聲,在不大的臥室裏回蕩著。在這一刻,江詩雨才感覺到自己終于有那么一點點空隙,可以不去想其他的事情,讓心靈有一點稍稍的放松。
江詩雨把頭靠在床頭,和果樂你一句、我一句的回憶著過去的青蔥歲月,窗外的月光透進來,在床頭留下斑駁的光影。
說起學(xué)生時代的往事,果樂感嘆道:“記得那時候我們大學(xué)不在一個學(xué)校,但是每一周都會收到你的信。而你的每一封信,幾乎都要提到一個名字,祁傲之。可惜了,當(dāng)時的你們倆,在我看來,真是上帝的一份杰作,那么般配,那么合拍的一對金童玉女。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落得這樣一個結(jié)局。他結(jié)婚又離婚,而你也嫁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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