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愛人
救命啊！
曦朗一邊下意識地回應，把臉往章朧身上蹭了蹭，一邊心驚地發現章朧他媽媽的臉色已經可以稱的上是狂風暴雨。
都沒有發現章朧主動親他的這件事。
“章朧。”他媽說，“先上樓。”
章朧沒有說話，拉著曦朗感覺他的手抖的直打拍子。
到了樓層，章朧拉著曦朗開了門，先一步進去。
他媽的聲音在后面，“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章朧昂了一聲，沒有看她，去給曦朗倒了水。
“前輩。”曦朗接過水擔憂地望著他，章朧笑笑在他頭上扶了兩下。
“你讓你朋友回避一下。”他媽說。
章朧點點頭，招招手讓他去自己房間呆著了。
“我沒想到你會克制不住自己，你不是這樣的人。”他媽說。
章朧心裏有怒，只剛剛被曦朗的突然出現打了個岔，“我跟你說過了的。”
我喜歡男人，一直都說過的。
“是，你是說過你喜歡同性，但我想你應該保持理性，什么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媽說。
章朧：“……”
他沈默著，不知道能忍耐多久。
“我是你媽媽，我會害你嗎？”他媽說。
章朧點點頭，語氣了然，“今天晚餐上那個女人是什么意思？”
“她是媽媽和你爸爸商量過的。”他媽緩和了語氣，“你認識一下，以后結婚了好相處。”
章朧：“我不會結婚的。”
“有個家有什么不好嗎？”他媽問。
章朧：“……”
我討厭家。
家是壓抑的。
“你有什么不滿嗎？”
“你缺吃少衣嗎？”
“你還不夠幸福嗎？”
“做一個正常人有錯嗎？”
“我讓你保持得體你不服氣嗎？”
一連串的問題將章朧包裹，憤怒通通化為深沈的無力感，為什么會這樣，章朧想，對，你是對的，我聽你的了，但是為什么我好難受，為什么我無法忍受，難道是我天生反骨無法滿足嗎？
“我并不這樣覺得。”身后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將章朧拉回實地。
曦朗看著章朧媽媽投過來的目光，毫不畏懼地對視上，“阿姨，不好意思，您說的話有問題，所以我想我要打斷一下。”
章朧錯愕地看著他，并沒有阻攔。
“是，章朧生活的很幸福，比大多數從出生殘疾天生有生理缺陷的可憐孩子比起來他有健全的身體，比起父母離異的孩子他家庭關系健全，甚至比一般的家庭金錢方面也要優渥許多，但是憑什么章朧要和這些極其可憐的人比較！阿姨，你不覺得您的想法也有問題嗎？！”
“……”
“他有他的義務，我是他的父母長輩，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有權利對他性向秉持反對態度吧。”章朧媽媽說。
曦朗點頭：“是，誰都沒有權利去阻撓您的家務，但章朧憑什么，他從出生就要聽你們的，您對他沒有寬容，對他沒有讓步，只憑對錯宣判他的人生，您不覺得自己的想法也是有問題的嗎？”
章朧看出他媽很生氣，沒忍住添了一把火，“我永遠也搞不懂你們在想些什么？我理解不了，我努力地去融入你們，我努力地裝作和你們是一類人，可事實呢，事實就不是！我有多難受你們知道嗎？”
他媽瞪了過來，像看到了怪物一樣，這是他第一次反抗。
自由裹旋著春意，仿佛有春歸的燕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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