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會兒，王氏又道：“我......我病死算了，我作了什么孽生了你這么個女兒，我那時就不如跟著你爹你哥哥去了……”
曹舒青僵坐在那裏，沒有出聲。
榻上的曹端仿佛已經睡熟，即便這裏如此嘈雜，也沒有打擾到他。
“阿元跟我說了，這幾年雖然有廣平侯，可一直打仗總是不太平，沈家已經打算搬到別處去了，馬上就走。”王氏緩了緩，說道，“我是老了，走不動了，但阿元說了，他有辦法帶你走。”
曹舒青低下頭，說：“我不走。”
王氏戳了戳她的腦門子：“你和他走，他會待你好，端兒就留在這裏和我一起，你若是記得就托人送些銀子過來，從此就把這些事徹底忘了也好，重新過日子。”
曹舒青站起身，給王氏仔仔細細掖著被子。
“晚了，娘睡吧。”
王氏如今是極恨她這個針扎都不喊疼又極有主意的性子的，看著曹舒青便咬牙切齒起來。
“你索性是個軟綿綿的倒好了，什么都聽我的，偏生只是看著嫻靜，”王氏說，“外面這么多年是怎么說你的你知道嗎？你難道一點都沒感覺，一點都不知羞的？”
“娘，再說就把曹端吵醒了。”
“端兒這孩子，他剛生下來我就想把他溺死，你說你生下來做什么？可是到底也沒忍心，養到這么大了。但我有時看他的臉，也覺得害怕，他就是北戎人的種，和咱們一點都不一樣。”
曹舒青嘆氣：“他長什么樣都是我兒子，我不會走的。”
王氏抬手就給了曹舒青一巴掌。
而曹舒青似乎已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她揉了一下被王氏打紅的臉，轉身吹熄了蠟燭，摸黑到了榻邊躺下，輕輕拍了拍曹端瘦弱的小肩膀。
**
時節臨近中秋，裴明嘉也慢慢開始忙了起來。
這也算是她嫁給李晏的第一年，雖然人遠在邊關，李晏還不知道在哪裏打仗，但該到的禮數還是要到。
好在這些對于裴明嘉來說并不難，慎國公府當年烈火烹油，往來不知凡幾，即便她身子弱，家裏不讓她沾這些俗事，但看也看會了。
裴明嘉輕車熟路地安排好節禮，按著親疏遠近分送給交好的人家，說起來與李晏很熱絡的也并不多，他又沒有親眷，所以好安排得很，只是要千裏迢迢送去京城麻煩些，京城又沒個人幫襯。
這日，李晏的下屬又送了一批皮毛山貨來，裴明嘉翻了翻，皮毛都是好東西，便自己留了幾塊，其余都又分在中秋的節禮中。
其中有一塊銀狐皮子尤為得裴明嘉的喜愛，她從前是見過好東西的，裴家從來不缺這些，如今手上也還有不少，但像這塊一般的卻從沒有看到過，皮色柔和，就如月光灑在緞子上似的，觸之更是輕似無物，很快又有陣陣暖意，妥帖得很。
她正思考著這皮子要怎么做才不浪費了，就看見李晏快步走進來。
裴明嘉見到他，便問：“不是剛送了東西來，你怎么回來了？什么時候走？”
李晏過來看了一眼她在干什么，笑道：“才剛回來就問我什么時候走？”
裴明嘉望了望天色，這都是該擺飯的時候了。
她忽地便有些生氣，推了李晏一下：“總是夜裏來，當我這裏是什么？”
說話動作間，她擱在手邊的銀狐皮子便滑落到地上。
裴明嘉好容易才忍住沒去撿，只抬眼打量著李晏。
自然不用她說什么，李晏稍稍俯身，隨手一撈便抓起了掉在地上的銀狐皮子。
看見銀狐皮子，李晏倒是又摸了一把，問：“喜歡嗎？”
“還行，一般般。”裴明嘉眼珠子一轉，又問道，“這些哪來的？”
這時阿碧過來說晚飯已經擺好，李晏便拉了裴明嘉到桌前坐好。
大概是已經知道李晏回來了，裴明薔一向是跟著裴明嘉用飯的，今日也沒有再過來。
兩人都先喝了點溫酒暖身子，李晏才道：“前幾日空下來，便入山打了一回獵。”
裴明嘉的眼神一下便冷下來。
“我說怎么總是晚上來，原來是寧肯去打獵都不肯回來。”她酸道。
李晏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方才你看的那張銀狐皮就是我獵來的。”
裴明嘉一挑柳眉：“我差點就送出去了。”
一旁的阿碧生怕兩人真的吵起來，連忙打岔道：“侯爺和夫人吃慢些，奴婢再去溫些酒，一會兒還有炙鹿肉、炙獐子肉、野鴨子湯沒上，都是今日一并送來的新鮮的野味。”
阿碧這一說，倒是聽得裴明嘉食指大動起來，她戳了戳碗裏的一只炸鵪鶉腿，輕輕道：“出去打獵也不帶我。”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皇上，我錯了！ 修仙女配只想獨自美麗 末世之三妻四妾 追個錘子 官樣年華 文娛之從救場開始 耐瑟瑞爾的輝煌 開局簽到九轉玄功 我在火影世界輪回轉生 庶女策：冷王請上榻 元武白帝 網戀我馬甲掉了 公主金屋囚質子 麻衣神婿陳黃皮葉紅魚 娟子的彪悍愛情 伴讀守則 他似火（軍婚 高干 婚戀） 前女友結婚，我唱歌火了 傾城之巔 云穹之未來斷點 超能高手在都市 科技，推翻奧丁統治 我是守墓人 傅先生幸好遇到你 大明最后一個軍閥 開局腐小團拉我去領證！ 錦上嬌 玄幻：我真的是一個正派啊 從龍珠開始我就無敵了 西游之原來我已經無敵了 民政局領到了媳婦 都市捉鬼仙 星際領主：開局變成機械小兵 網游之神王法則 都市絕品棄少 圣母徒弟一朝變成了憨憨 古代美食生存手札 養好蟲族有多難 靈氣復蘇：我，地表最強天賦，被校花曝光！ [原神]你好，此地禁止反穿 春日狂想 邪男和109個艷婦 穿書后我成了女主的閨蜜 大明鎮海王我只是一個支教老師 厲影帝的小愛豆又被黑了 租個男友逃大節 貪甜 被我培養的賽車手攻了 豪門最強拽姐 五寶爹地甜寵媽陸南煙顧北寒 庶女策：無良太子妃 光之國:我有人生模擬器 free 再見 【性幻想、女尊】美少男戰士公開處刑 菟絲花生存小隊【末世1v1】 裙擺下的槍 我有一棵大道樹 林烽羅卿卿 和夫君生活在現代的日子 粉絲每天在催婚 事業批被大魔頭看上后 人不是我綁的 仙在大明 影衛之漫漫辭職路 小山村的美好生活林羽媛熙 衣冠囚徒 快穿攻略︰病嬌BOSS求放過 [戀與制作人]逆蝶 天才三寶：媽咪，爹地又變戲精了孟南枝禹璟凡 斗羅之我能支配時間葉海 被讀心后我成了宮斗文團寵 十裏仙途茶花漫 鄰家哥哥居然暗戀我 校園護花高手 甜誘撩人：我的夫人不好惹 重生仙帝卓不凡葉子沁 全球兇獸：我的御獸全是巨龍 兔兔辭職后，神慌了 Break Down U 【雷安】心有所屬 蜜愛成局 我在巫師世界做日常任務 同桌竟是網戀對象 女神的貼身保鏢 探陵筆錄 申請進入你心里 重生之男神崛起 國運擂臺，只有我認識歷代名將 深度缺氧 莫少的秘寵前妻沐葵 艷情 快穿之美人有毒 此女子淺笑 十七歲 我被受害者的背后靈纏上了 超神畫皮 奈何愛上你H 四合院之崢嶸歲月 我一個治療術下去你可能會死江塵夏蕊兒 墜歡 影視世界邊緣同盟 惹了我，她算是踢到棉花了 成為女Alpha 特工十三，狂野大小姐 解約后，我倒欠金主三千萬 你們再吹，我就真的萬古無敵了 綜武：七俠鎮說書，黃蓉倒貼！ 同志，你的成分太復雜了 黃金時刻 都市修羅 一夜嬌寵：爹地請你溫柔點 甜時木有熙 修煉9999級了老祖才100級葉青云楚嫣玉 武戰道：重生虎老二 夏逆 斗羅：我都修仙了，還封號斗羅？ 太子殿下，太子妃又把群臣氣哭了 我在虐文里擺爛吃瓜 每晚都在附身 我的極品嬌妻 宮婢帶球跑(穿書) 最強神醫混都市后宮團 才不要和老板談戀愛 我與往昔與你 快穿之花式團寵 斗羅大陸之我能抽取無限武魂 帝國總裁霸道寵 給死對頭下/藥被爆/炒 九轉吞天訣 快穿：嬌軟萬人迷每天都在修羅場 驚！我家喪尸王得哄著吃晶核才行 柑橘味盛夏 天使拜托，幫幫忙 江南夏瑤是什么小說的主角 普羅之主 我開的真是孤兒院，不是殺手堂 完美替身愛人 劍開福地洞天 錦鯉到農家：妤寶有空間 起最狠的名 我和校花荒島求生的日子 日娛之我的姐姐是元祖歌姬 呵呵，丐幫還想找情緣？ 人在風都，我有一家特攝博物館 穿成爛尾文慘死女配 別和我貼貼 絕對王者[電競] 仙人掌上的橡皮泥 少將的禁忌愛人：寵你已成癮 銀河之照耀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