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靜雅看了一眼神色很自然的慕容云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沐暖暖卻聽出意思來了,不由得替云逸抱屈。
也不說話。
金姨心直口快,她掰著手指算了算,大驚小怪地說:“這醫生不會弄錯了吧?孩子怎么會有一個多月呢?媛媛小姐和二少爺訂婚也不過二十來天。”
“金姨!”
郝靜雅連喘帶急地阻止道。
慕容云逸也不傻,金姨的話提醒了他。突然,他朝手術室沖過去,用力地拍著門:“開門,你們給我開門!”
沐暖暖趕緊按著腹部跑過去,“云逸,這是手術室,你冷靜一點!”
慕容云逸一下子轉過了身,雙目欲眥,攥著雙拳,嘭地一下擊打在墻上!“嫂子,換上你,你能冷靜?”
“這……這不是還沒確認嗎?只憑一個小護士說的,也許她傳話傳錯了。”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探出來一張中年婦女的面孔,她做了個手勢,輕輕地說:“手術還在進行中,請你們安靜點。”
又對慕容云逸和藹地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沒了,這事放在誰的身上誰都會難過的。可是,既然遇上了,你就得接受。幸虧你們都還年輕,等你的妻子康覆后,再要個孩子也不難。”
慕容云逸瞪大眼睛問:“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有幾個月了?”
護師呵呵一笑,說:“你這個當爸的都不知道是幾個月?也不大,一個半月左右。以后再懷上了可要當心點,千萬別再磕了碰了。”
說完,護師關上了門。
郝靜雅用力地咽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如癱了一般地倒在長椅上。
慕容云逸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緊閉的門,突然,他啊地一聲大叫,咚咚地跑了。
“云逸,云逸!”沐暖暖想去追,可傷口處卻傳來隱隱的疼痛。她趕緊讓金姨去追:“快去,千萬別讓二少爺做傻事!”
金姨撒開大丫子就追。
“暖暖啊,我沒想到,沒想到媛媛是這樣的人哪。她和云逸在一起,頂多也就二十來天,她卻懷了一個多月的孩子,別說是云逸了,就是傻子也能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云逸的啊,”郝靜雅不停地拍著胸口,聲淚俱下:“你那時候就說過,媛媛不適合云逸,我當時還不太相信,總覺得媛媛這孩子安安靜靜文文雅雅的,沒想到,她竟然帶著個別人的孩子來跟云逸一起過日子。我的老天哪,這個家到底是怎么啦,是受到詛咒了嗎?”
“媽媽,您別難過,別難過,要註意身體啊。”
“要好身體做什么?這樣煎熬的日子,不過也罷了。”
沐暖暖心疼地將縮成一團的婆婆摟在懷裏,但她無法用言語去安慰,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而且,此時此刻,什么話都無法撫平婆婆受到的刺激和傷害。
“暖暖,暖暖啊,媽媽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不會丟下媽媽不管吧,不會吧?”郝靜雅匍伏在兒媳婦的懷裏,喃喃的,無助的,不斷地重覆著這幾句話。
郝靜雅的頭發不多,黑發更少。此刻,在沐暖暖的眼裏,婆婆的那一小撮黑白相間的頭發,就像一只拳頭,狠狠地擊在沐暖暖的心坎上。
“媽媽,您放心,我不會丟下您的,不會的!”
沐暖暖的淚,也不斷地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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