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趙暖陽飛車到幼兒園后趙爸趙媽還沒到，等他氣喘吁吁在幼兒園門口站定，看見的那一幕把他自己都氣樂了：趙州正屁股朝上趴在一個老師的腿上睡得香甜……雖然心疼兒子屁股上貼了一層白紗，但是，腫么就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丹田處升騰呢！眼神詢問老師怎么回事，趙暖陽輕手輕腳走到兒子跟前蹲下身子，當手碰到趙州毛茸茸的小腦袋時一直提在嗓子眼裏的心才算歸了位。
“不好意思趙先生，”數學小老師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面對趙暖陽，一時間緊張到不行，她輕輕托了一下趙州給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后接著說道，“趙州這次受傷是我們的失誤……”然后就在她的輕聲細語中將整個打斗過程精簡了一遍，重點突出幼兒園老師們處理問題的及時妥當：已經給趙州打了預防破傷風的針，打人的孩子也給予了嚴肅處理，此刻正在墻角罰站呢……一語帶過小板凳上有顆冒頭的釘子才是悲劇的源頭……
看兒子沒什么生命危險，趙暖陽也沒打算追究釘子的事兒，他輕輕碰了下兒子屁股上的白紗布，在數學老師殷殷視線中走向了站在墻角罰站的孩子。血債血償什么的就算了，嚴肅批評那是必須的，如果小孩子認錯態度不夠端正，啪啪啪給幾巴掌那也是有必要的！
墻角裏站著的孩子一直低垂著小腦袋，直到趙暖陽走到跟前了他才猛地抬起了頭，一雙哭得紅彤彤的大眼睛就那么盯著趙暖陽看，讓他莫名一陣心驚。趙暖陽摸了摸鼻尖頓在了原地。話說，打人的小孩兒怎么能是歐小陽呢，這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么破。
“小陽啊，為什么要拿小板凳打小州哥哥？”趙暖陽伸出的友愛之手在歐小陽的躲閃下不尷不尬地收了回來，他蹲下身子與歐小陽視線平視，接著說道，“打人是不對的，小州哥哥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
語氣何其誠懇！但是歐小陽不買賬，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緊緊貼著墻根站著，趙暖陽甚至從他圓睜的大眼睛裏讀出了防備和驚懼。他一陣心酸，真想把小孩兒抱在懷裏。
“叔叔是好人。你爸爸沒事兒，叔叔那天是跟你爸爸鬧著玩呢?！壁w暖陽語氣愈發輕緩慈愛，就怕把孩子給嚇著了，但歐小陽還是緊抿著嘴唇不說話，就拿大眼睛盯著他。
周路降臨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幕，歐小陽正被趙暖陽嚴厲訓斥（？），小孩兒嚇得面色慘白，在小角落裏龜縮成一團兒，格外凄楚可憐。周路心裏的無名怒火蹭一下子竄起，一個箭步上前將趙暖陽巴拉到一邊，伸手將歐小陽抱在了懷裏。
趙暖陽：……誰能告訴他剛剛發生了什么？！
“你還有沒有人性？虧你還說歐霸是你發小，”周路輕輕拍了拍歐小陽的背，轉過臉來對著趙暖陽低吼，“小孩兒才多大了，你真狠得下心！”
“我怎么就沒有人性了？你算哪根蔥……”
就像是為了回應趙暖陽這句問話似得，歐小陽趴在周路的懷裏嚎啕出聲，周叔叔周叔叔的叫個不停，不光是趙暖陽氣的臉都綠了，就是睡夢中的趙州都被嚇了一個激靈，睜著朦朧的睡眼瞧著哭得凄慘無比的歐小陽。
周路給了趙暖陽一個鄙視的眼神，將歐小陽抱在懷裏輕輕搖著：“小陽乖，不哭了，周叔叔一會幫你把壞人打跑……”
趙暖陽：……他怎么就成壞人了？話說他連親生兒子的屁股都沒顧上就跟這兒安慰歐小陽了，怎么到頭來還是落了個壞人的名聲？太冤屈了吧？！
趴在周路懷裏，歐小陽還只是哭，間或出聲喊幾聲周叔叔，等歐媽他們趕到后，歐小陽徹底爆發了，一下子撲到老太太懷裏大哭著找爸爸，那委屈樣，把歐爸歐媽心疼死了。
“乖孫子不哭，奶奶給你爸爸打電話……”
“奶奶，爸爸死了，被趙叔叔打死了，”歐小陽抬起頭抽抽噎噎地說完，又伸出胖胖的小手指向趙暖陽，“就是那個趙叔叔把爸爸打死了……”
趙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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